另一名九曜模样的男子从庐陵令身后现身,脚踏四方步悠悠来到众人眼前,手中折扇一拢与关嫣打过招呼。
关嫣从他最后默不发生的嘴型读出‘疯子’二字。
手中提劲握紧,气息上扬就欲出手教训此人。
“见过张九曜。”荼罗按住发飙的关嫣,对着张玚一礼。“恭贺张九曜膺选,不必郎潜白发。”
“荼罗?!呵,来的正巧,倒省了本九曜的功夫。”张玚拿出调令:“着荼罗削十都为都佐,协领原部,以观后效。”
手中折扇一展掩住自己的冷笑,张玚将手书调令置于折扇之上递了过去。
“呀。”
张玚折扇一滑将调令落在地上,“荼都佐还不将调令拾起,还需要本九曜替你不成。”
荼罗弯腰去捡调令,突来一阵妖风将调令吹起,幸得荼罗眼疾手快将调令捏在手中。
“荼罗接令。”直起身怡然不惧地看着张玚。
“既已接令,就退到一边去。上峰议事还轮不到你一个都佐参与。”
“哦?!张九曜好大的官威!荼某调令只是降职并未削权,也就是说荼某依然领十都权责。”
“张玚擅权专断,想你八元之选也就到头了。”
“荼罗你还是那样牙尖嘴利。”张玚收起折扇一指荼罗,“而关九曜还是先顾好自己吧。八元之位全凭大将军慧眼识才,非旁人随意议论。”
隐藏在最后的钓鳌生见堂中交锋,不由得感慨即使如鸮羽卫内部都非铁板一块各有龃龉。压低头趁所有人注意力都在堂中几人,离开队尾溜进后院欲找寻被带走的午郜月。
“这份是上面发来的公文密函,你二人随我过来。”张玚拿出了密函结束了这场闹剧。
“上面来信,此次派我来庐陵是为了督办逆犯午郜月押解回朝歌受审。江州长史上书状告此人行径令上面大为震怒,故而此案必须办的妥帖办的迅速。而又因此人在庐陵牵连多案,故而上面的意思是并案通查,务必群策群力将事情快点解决。”
张玚一拍桌面将密函置于桌上。
“张九耀所言极是,我等同心协力尽快将案子了了。”庐陵令谄媚一笑随即拿来一打卷宗交予张玚,“此卷宗内所记是这几日来本官所查的‘子钱案’,卷中已将那些撺掇午郜月大闹刁民记录在案。请九耀过目。
这些刁民因不忿要与行运商会分红抵那利息,故而栽赃行运商会私放子钱,暴力催收。
当然了,这子钱一事也到不是空穴来风,乃是行运商会旗下钱庄的一名掌柜借职务之便暗中挪用公款私自放贷牟利,而其中一些人因无力抵债成了其手下打手反过来欺压其他人。
如此一来便有有心人借机生事想要诬陷行运商会私放子钱,想通过这般方式来逃避还债。
本官已将那些打手拿下,只是这祸首委实狡猾竟有所防备提前潜逃了,目前庐陵已发海捕文书通缉此人,想必不日便会又好消息。”
“甚好。元县令不愧为久经沙场的老前辈办事当真滴水不漏。”这二人一吹一捧间将矛头指向关嫣,“如今三司会审,元县令已毫无保留将案情共享,不知关九耀……”
面对联手逼问,关嫣倒不是无惧直言说道:“事出突然,一应详情都在别院,你们若是等得起我便潜人去取。在此之前,我还需提审午郜月,带来一见。”
“想来以关九耀的性格断不会使那缓兵之计,我们等着便是。只是要见嫌犯午郜月怕是不能如你所愿了,押解回朝歌前任何人都不能接触午郜月以防与人串供攀咬。还请关九耀见谅。”
“张玚你说什么!有胆再说一遍!”
“秉公而言罢了。倒是关九耀如此激动莫不是被我言中。哈。”一展折扇不坏好意地看向关嫣。
“我家九耀仗义直言罢了,不用如此惺惺作态,收起来吧!”
“我倒是忘了,荼罗你还在这边。不愧是关九耀亲手提拔的人,就是如此忠心耿耿。”
“张九耀也不差,刚来庐陵便收服了诸多‘忠心耿耿’之辈。”
“大胆你说谁是忠心耿耿之辈。你一个小小都佐竟敢口出狂言诋毁一县之长!”
“荼某先行去取卷宗,各位稍候。”丝毫不理会庐陵令的咆哮,荼罗优雅告退,张玚看着离去的荼罗不忘回头安抚庐陵令不用太过在意这些攻讦,若是不悦自可参他不用与他逞这些口舌之快。
关上门就察觉到躲在暗处的钓鳌生,示意不要说话随他先行离开,直到离开官署范围之后才开口问道:“见到午郜月了吗?”
“里里外外都找了,就连庐陵狱都去了一趟,没有任何踪迹,你那边如何?”
“不容乐观,唯一的好消息是午郜月应该暂时无性命之忧。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需得尽快找到突破,滞留押解午郜月回朝歌的时间。”
“那就分头行事吧。”
钓鳌生脱去衙役服与荼罗告辞,便向着城内某处赶去。
本站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