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确定。”罗耶神色严肃的回答,“贝先生,那剩下的窃听器,我们是不是……”
贝威廉沉默着,转过身,背对着他,面向窗外长空,抬起手来抽了口雪茄,彷佛正在沉思着。
于是,罗耶不敢再插嘴,只好耐心等待老板的命令。
果然,贝威廉没让他等太久,当空气中缓缓升起袅袅烟圈,他即转回身来,俊气的脸上扬起一抹玩味的笑。
“别拆了!”他下达命令。
笑了出来,他心情似乎没因被监听而抑郁,反而还颇愉悦。
“不用拆?”罗耶实在摸不透老板的想法。
“她喜欢搞窃听,就让她听吧!”贝威廉笑得更开心了。
这会是个不错的游戏,他跟她,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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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着两天下来,躲在饭店对面的庞子夜和丹尼尔透过监听设备听到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
譬如吃什么、喝什么、去哪里玩,其中最夸张的,莫过于装在贝威廉浴室里的窃听器,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欢在浴室里高歌,那歌声糟到以五音不全还不足以形容,他简直在荼毒庞子夜和丹尼尔的耳朵。
又过了无聊的一整天,眼见窗外夜空低垂,街道上点点霓虹高挂,时差尚未调整过来的庞子夜再也受不了。
“我出去帮你带点吃的回来,这里让你留守。”朝着丹尼尔丢下这句话,她转身背起背包,出了老旧公寓。
才一踏出旧公寓,她的手机就恰巧响起。
庞子夜掏出手机,接通电话的刹那,彼端传来朱咏真的声音。
“子夜,我有事想麻烦你,等一下老地方见好吗?”
“老地方?是指……”在脑中的记忆区块里搜寻,庞子夜很快的就忆起一股沁人心肺的醇香咖啡味。
她和朱咏真以前常约在那家老咖啡馆的对街转角见面,然后一同进咖啡馆喝咖啡、温书,一消磨就是整个下午。
如今想来,不过是一眨眼,却已过了数年,不知那家咖啡馆是否依然存在。
很快的,两人约好见面,切断电话时,庞子夜刚好走到公车站牌下,公车远远地驶近,停下,她跳上车。
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她下了公车,来到约定的地点,朱咏真也刚好到达,两人边说边笑,边玩边嬉闹,眼看咖啡馆已近在眼前,然而,庞子夜却突然顿住了脚步。
一路与她嬉闹的朱咏真却是一个不小心,撞进了一个高壮冷肃的男子胸怀,男子伸手扶住她。
庞子夜利用机会,赶紧闪身到一旁的行道树后,盯着气氛诡异的咖啡馆门口,还有门前矗立的一排黑衣人。
果不其然,没多久,咖啡馆的门便让人由里头推开来,贝威廉出现在门后。
庞子夜深深吸了口气,偷偷探头探脑,望着他的一举一动,不过因为距离太远,她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贝威廉和那个外表冷肃的男子一同走进咖啡馆,留下两个黑衣人守在门口。
庞子夜偷偷摸摸的移动脚步,在朱咏真还在为要不要进店里喝咖啡而犹豫时,她一把拉住她的手,没命的转头就跑。
“我们快走。”她的脚步急遽,连红灯都顾不了,往前直冲。
朱咏真在后面跟得气喘吁吁。“子夜,你怎么了?干嘛拉着我走得这么急?”
终于,在第三个街口,在斑马线前,两人停下了脚步。
“当然得走得急,若再走得慢一点,我怕我们的小命随时可能不保。”庞子夜啐了声。
贝威廉认得她,她敢说,那日在电梯里踢了他的胫骨一下后,这个男人绝对忘不了她的长相。
至于另外一个男人—长孙炎,依据情报显示,他是台湾三大帮派之一炎门的门主,资料中提到,他和贝威廉的交情匪浅,性格冷厉、残酷、喜怒无常,黑白两道无不对他闻风丧胆。
“为什么?”小命不保?真严重!
“还问为什么!”庞子夜翻翻白眼,不过不能怪朱咏真,没接触过黑道的人,哪会知道那两个男人的恐怖。
“那两个男人,一个是台湾三大帮派里地位举足轻重的炎门门主,另一个则是人称夜帝的全球地下金融教父,现在你知道我为何会拉着你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