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忍不住把这件事情告诉游仕德,她觉得一个校外人士太常在学校出现,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是吗?”游仕德听见她这么说,一抹精光迅速闪过眼中,神情严肃、紧张。“我会请校方留意,若若,听我的话,不要一个人落单,嗯?”
那名摄影师,究竟是谁?
后来阮若岚在校园见了他,便会刻意绕道而行,不敢再像先前那样热情的打招呼。
但她知道,那名摄影师的视线总是聚焦在她身上。
摄影师、摄影、照片,脑中闪过片段画面,快得让她抓不住,但莫名窜上来的惶恐令她冷汗直流,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怕一个说不出来的东西。
游仕德会安慰她没事,但对她的行动掌控得更为严实。
有天,她缠着游仕德要跟他一起去他店里,拗不过她的野蛮任性,又踢又抓又咬的,还威胁他——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去!你休想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
他只能苦笑答应。
“不过,我要先去跟朋友拿个东西,我快回来时会打电话给你,你再下楼。还有,衣服给我穿像样点,少露腿露胸的!听见没有?”他改不了坏口气。
“听见了啦!”习惯他这种说话语气了,他是一个……不太会说话的人。
上课他是很能言善道,与游仕均讨论起公司的事情时,也是滔滔不绝、长篇大论,就她印象所及,父兄对他的口才赞不绝口,而且听说他说服人功力一流。
但对他关心在意的人,他不会说好听话。
他态度会变得强势,不容反驳地强迫人遵照他的意见,当他开始碎碎念和咆哮时,就表示他在担心。
摸清楚他是纸老虎之后,阮若岚才不把他的凶恶看在眼底,回想刚接触他时,自己常常被他的态度气哭,他的反应是——
“哭屁啊?眼泪不用钱吗?”
讲话真的很难听,但那表示他手足无措。
“挺好操弄的。”阮若岚掩嘴窃笑,抱着他的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头埋进柔软的枕头问,深吸一口气——是洗衣精加上阳光的味道。
她闷闷笑了。这人,真是洁癖到病态,他会嫌弃她不够爱干净,一边碎碎念的同时很认真的帮她折衣服,连她的贴身衣物都是他在洗,因为他觉得她洗不干净。
每当她在他身边用很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对他说:“仕德哥哥,你好棒哦!”他就会非常开心,碎碎念会全部吞回去,很潇洒的对她拨拨浏海,笑说:“是吗?再说一次。”
而且他常常哀叹自己没有女人缘,出了她之外,没有那帮人主动说要跟他交往,语气之哀怨的,让她忍不住想笑。
她不想告诉他,要不是被他傻傻的笑容迷惑,她绝对不要选一个空有外表、行为却像老头的男友。
“哎呀,男朋友啊。”她躺在床上,抬头看天花板,想起爸爸和哥哥若是知道她和游仕德交往后,脸上的表情应该会很精彩。
“先上床、吵架、同居、上床,最后才交往——”她细数两人相识到在一起的经过。“不按照规矩来……”迟顿的发现。“原来我也不正常。”
她嫌弃游仕德毛病一堆,但在这种情况下两人还会在一起,她还喜欢他喜欢到勇往直前,主动勾引,她真是……
“我没救了!”她抱头忏侮,难怪大家都说她有潜力。
就在她抱头忏悔之时,她的电话响了,来电的正是办完事的游仕德。
“我十分钟后到,准备下来吧。”
“好。”她立刻起床,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套了轻便的鞋就下楼去。
不是去夜店的打扮,她今天要陪游仕德去旗下的火锅店,顺便在店里吃晚餐,她匆匆下楼,在大厅等待。
看了看时间,还早,和柜台的警卫打了个招呼,她便在大厅的沙发坐下,轻松的哼着下知名的曲调,抬头看着挑高的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