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东方不败如此说,燕平生站直了身,说道:“今天教主的情人没来?”
燕平生话落,东方不败冷如寒冰的眼神便向他这边射来,说道:“燕平生,本座说过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被东方不败冷冰冰的眼神看着,燕平生依旧神色如常,心里却捏了一把汗,也知凡事不能太过,神色如常地转移话题说道:“那教主今天来所为何事?”
看燕平生不再胡言了,东方不败也就收起了脸上的寒霜,平定了一下心中被燕平生的那句话勾起的波澜,沉静了一会儿,东方不败若有所思地问道:“你可知一个叫雪无涯的人?”
“雪无涯?”燕平生想了一会儿,说道:“可是当年雪家雪雁卿之子雪无涯?”
“应该是他,你说说那个雪家。”说着两人走至一残破的屋角前,东方不败长身玉立,红色的衣袂微微飘荡,秀丽的墨发独自轻扬,如盛放的牡丹般艳丽的脸庞骄傲冷然,与周围残败景色格格不入。
燕平生看了看眼前的冷艳美人,心中暗叹,眼前人人虽美,却心机过深,喜怒无常,难相与,还是他家温柔俊朗的泰初好,可惜……燕平生眼中闪过一丝感伤,不过马上就消失无踪,再寻亦了无痕迹。
燕平生状似整顿一下自己的思绪,顿了顿,说道:“这应该要从四十几年前说起了,当年雪家也算个有名望的武林世家,祖传剑法落雪剑法,虽杀伤力不是很强,但贵在飘忽轻盈,招式刁钻,出其不意,而且往往让敌人无从攻起。然而,不知什么原因雪家惹上朝廷,被朝廷追杀,学家也就败落了。”
看燕平生停下了,东方不败微皱着眉,问道:“就这些?”
“恩。”
“那雪无涯呢?”东方不败所有所思地问道。
“当时雪无涯也还不过是个小孩儿,我之所以会知道他,也是听我父亲说起的,话说当年雪无涯也不过是八岁幼儿,却突然提出要悔掉和花家长女的花茹月的娃娃亲,说自己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儿,要把自己嫁于那男孩儿,哈哈。”燕平生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似是正想象着当时的情景一般。稍稍平复了一下之后,又接着说道:
“听我父亲说,当时还一度成为江湖中的一个笑谈啊。不过我倒挺佩服他的性子的。”
听到这些,东方不败不由想到雪无涯现在似清冷,又似藏着千屡愁丝的眼眸,暗叹,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岁月无情,如利刃般将过去的一切斩断?
“你就只知道这些?”东方不败面无表情的说道。
“呃,雪家破败之时,我也还不过是个奶娃娃,哪能知道这么多啊。”触到东方不败略为不满的眼神,燕平生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哼,”东方不败冷哼一声,静立了一会,想着从他口中亦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还不如自己派人去查,便自行向外走去。
燕平生看着东方不败走出去的背影,叹了口气,便向祠堂走去。
回自己的院子之后,便来到书房,拿起笔,在纸上了写“雪家,花茹月,雪飘然”这两个字后,折成纸条,便来到后院,与前院内院精致清雅不同,后院稍显空旷,周围只种着几棵大树,树干上挂着鸟笼,东方不败走到其中一个鸟笼前,伸出莹白精致修长的双手,将眼前的鸟笼打开,抓出里面的黑鹰,将纸条绑到黑鹰脚跟后,便将黑影弄了出去。
看着黑鹰向高空飞去,直至无影,东方不败才返回书房继续处理教务。
虽说与雪无涯交谈之时,东方不败想过经过这么多年,花茹月母子可能早已不在人世,但自雪无涯将一却说完之后,东方不败内心深处却有一种强烈的直觉,那便是花茹月母子没死,而且这里面还存在一个巨大的阴谋,虽然东方不败对别人的事向来是漠不关心,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阴谋将会跟他有莫大的牵连。在这方面的事情上,东方不败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再说揭开一个他人的阴谋,对他来说只会是个百利而无一弊的事。所以东方不败对于雪无涯的这个要求存有极大地积极性。
虽然东方不败对这件事很看重,让日月神教明处势力和暗处势力一同查寻。然而,几天过后仍是一无所获,甚至连雪家为何会被朝廷下令满门抄斩都没查到,不过东方不败也不急,毕竟事隔几十年,要想查清楚也确实不是件容易之事。所以,那天童百熊和桑三娘上报说一无所获之时,东方不败只是简单的说了句继续查,便让他们离开了。
随后的日子,东方不败每天除了练功便是呆在书房,与别人来说可能会觉得单调,但对东方不败来说,这便是他最想要,绝顶的武功,名垂千史的霸业。
且不说黑木崖中,东方不败怎一番雄才大略,将黑木崖带向一个全新鼎盛之时。
这边几天前自黑木崖离开的西门吹雪,却是另一番场景,确切地说是遇到一个麻烦。当然,对于麻烦,冰冷的让人退避三舍的西门大神自然是采取他一贯的作风无视了。
话说几天前,西门吹雪自黑木崖离开,便向自己的山庄而去,不过也许是不怎么急的原因,西门吹雪一路走得比较慢,所以几天下来,西门吹雪也不过是刚走到邯郸而已。
这天,西门吹雪赶到邯郸,整备找家干净点的客栈留宿,走在街道上,理所当然的,行人纷纷退避,一身胜雪白衣的西门吹雪走在行人自动空出的空道上,苍白的容颜冷若冰霜,头微垂,额前刘海自动滑落,遮住了一边的眉睫,幽深眼眸如冰潭亦如亘古不变的苍穹,沉寂深沉,似要将一切淹没,又似要将一切污浊看透,让人不自觉的避开。衣袂轻摆,步伐如每一次抬脚都计量过般均匀,从容而又让人觉得慎重。让人不寒而寒,自寒而颤,千年如一日的冰冷,让人欲逃而止步,欲避而静望,孤然而立的傲然身形。让行人纷纷微微颤颤停顿,齐将目光聚于他身上,原本的闹市顿时静的连自己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然而,正当街上行人揣着一颗微颤着的心脏静望着西门吹雪,周围一片寂寥之时,一个声音打破这短暂的沉寂。
“哇,西门吹雪!!!”一个上带着独属少年变音时期沙哑而嘹亮的声音响起,亦如一惊雷将行人惊醒。回过神的行人马上意识到自己失态,纷纷继续手头上之事,安静的街道顿时恢复之前的喧闹,不过之前空出的空道却依旧空着。
西门吹雪脚步微顿,随后又继续往前走。然而那声音又再次响起。
“喂,西门吹雪,等等!!!”
西门吹雪再次顿下脚步,略微偏着头,似是想看看这个叫出他名字的少年人。
西门吹雪静立没多久,便见一虎头虎脑的少年人向他跑到他身前,或许是跑得太急了的原因,少年人满头大汗,因喘着出气,而无法言语,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西门吹雪,好像生怕他跑了一般。
西门吹雪看着眼前满脸通红,因呼吸不畅而胸腔大幅度起伏的少年人,面无表情地说道:“何事?”
“哇啊?!你不记得我了?!”少年人一时忘了平复自己的呼吸,惊异地叫道,叫完后又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西门吹雪依旧面无表情,继续向前走去,就在少年人以为他不会回答只是,西门吹雪冷冰冰地吐出几个字,“记得,不过你不是他。”
“啊?你……你知道?!!”这下少年人更加惊异了,简直就是被震到了,连忙追上距自己几步远的西门吹雪,失声叫道。
西门吹雪站定,看着眼前拦住自己去路的少年人,说道:“气息不同,眼神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