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隔着半条街道却好似身处两个世界,楼小拾深吸了一口气望着满天星星点点,不由得感慨良多,脑子里也不知究竟是想着什么了还是什么都没想。
李横见楼小拾难得的安静,不由得转头看他,那张说不上俊秀的脸大半隐在了黑暗中,表情也看不真切,却好似转眼就要消失在黑暗中,李横没由来的一阵心慌,未经大脑思考就出声唤他:“楼小拾?”
“嗯?”楼小拾闻言也转过了头。
李横看见了他异常明亮的眼睛,这才略微松了口气:“你。。。”这个你字开了口,却不知下面该说些什么。
“怎么了?”
“。。。。。。”李横转回头,改盯着自己手里的灯笼柄,连上面的纹路都瞧了一清二楚:“没什么,豆腐铺子到了吧。。。”
含金如意!
转天天还没亮,楼小拾他们就都忙起来了,毕竟是第一天卖早点,个个都重视的紧,楼小拾早就往豆腐铺子取豆腐去了,青莲在厨房忙和,好在枣泥馅和柑子馅头一天都煮好了,这会也就是在灶边打着卤子,江半按楼小拾吩咐给桌子凳子搬出了屋,连李横都拿起了一块布擦了擦桌子。
约莫着卯时三刻,天边渐渐露白,街两边的商户也陆陆续续开了门,见街角的不倦茶肆将桌椅搬了出来都难免好奇,不一会,就见那茶肆的主家和伙计坐在门口吃上了早饭,也瞧不见吃的什么,只能闻着从桌上大罐里传来的香气。有的伙计一边擦着门板一边偷偷往那边瞧,闲来无事的店家老板则晃晃悠悠的走过去看一看。
“呦,老板这是在干什么了?”做生意的人大都健谈,不乏有人上前来跟楼小拾他们搭话。
“吃早饭啊。”楼小拾咕噜咕噜喝了口豆腐脑,末了还咂咂嘴。
站着的那人抻长脖子又瞄了一眼碗底,那黑不黑白不白的也不知是什么:“恕我眼拙,您们吃的这是。。。”
楼小拾就等着对方问了:“这是我们家乡的特色小吃——豆腐脑,这位老板要不要来碗尝尝,便宜得很,才3文钱。”
站着那人哈哈一乐,也知对方此举的用意,却也真的被勾起了兴趣,拣了一位置招招手:“那就来给我也来一碗豆腐脑。”
不用楼小拾吩咐,青莲站起身就去给那人盛,先舀了一勺豆腐,再淋了些卤子,最后撒上芫荽末,这就给那老板送到了跟前。李横他们早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齐看向那人等着他的反应,那人咳了一声,低头就舀了一勺。
且不说这卤子味本就浓厚地道,光是这从未见过的吃食,就让那人连吃了好几口,脸上露出了笑容,连连点头,这时,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楼小拾又凑了过去:“老板,这豆腐脑味道怎样?”
“不错不错,味浓料香,豆腐滑口软绵,搭在一起甚是美味。”
楼小拾从身后又变出了一小碟,碟里放着饼:“老板,您再尝尝咱家的饼子,也是家乡的特色,7文钱。”
那人见碟里的饼与外面的胡麻饼相似,卖的却比外面的贵,但有了前面豆腐脑的保证,一听又是家乡特色,点头接过了碟子。
“小心烫啊。”楼小拾在一旁连连提醒,他可不想好事变坏事。
那人自然没有江半心急,小口地咬了一口,饼酥馅多,楼小拾又特意给他拿的柑子馅,味道自然没话说。
“好好好!”那人一连说了三声好。
人们都有个不坏不好的毛病,那就是爱凑热闹,也拜这毛病所赐,一旁瞧了好久的人见那人吃得津津有味,也都凑过来找了个位置,没听见那碗吃食是何名字,就指了指那人道来份一样的,这便都忙了起来。
卖饼子的时候楼小拾还都问一句:“咱家饼子两个口味,一个稍甜一些,一个稍淡一些,不知道客人好哪口。”
有的人喜甜,有的人喜淡,也有的人图新鲜,一样要了一个,不一会,已经卖出去五六个饼子了。
青莲收拾了他们的碗碟,这又腾出来一张桌子。第一个上门的客人冲楼小拾招了招手:“你这两种口味的饼子都叫什么名字啊?”
楼小拾呃了一声,还没等他开口,李横就过来了,声音不小,在座的人都能清楚听到:“稍甜的这个是如意饼,而淡的那个是含金饼。”
楼小拾也知他取这名一是为了好听讨喜,二是为了让人难猜出这馅料是用什么做的,否则按楼小拾起的“柑子烧饼”、“枣泥烧饼”来命名的话,有心人立马知道这馅的原料,便也在一旁跟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