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住。眼前三个孙辈,老大跟老二夫妇我冷眼瞧了这么多年,实在是难成大事的人。老三聪明是有些,却心思总不愿往正道上花。紫陌,如今能帮我卸下担子的就只有你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老祖宗,紫陌年少不经事,实在是当不起呀!”秦紫陌惊得跪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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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寂的园林中
乳白色的薄雾漫延在竹林间,女子一袭白衣,静静坐在椅中,几乎融入晨雾中看不出来。她出神地望着眼前的数枝残菊,眉目间染着淡淡的清愁。有风吹散她的发丝,轻扬起她雪白的裙裾,她仿佛也要随着风飘起来了。
“柔儿!”凌枫轻唤。
“枫!”刹时如画的眉眼浮起淡柔的笑意,温婉如她额间的梅瓣。
“晨雾未散,风这么凉,你怎么出来了?”凌枫牵起女子素白的手轻责道。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不是说晌午才到吗?”声音清清弱弱的说不出的柔美。
“我想你了,所以快马加鞭的赶来了。”凌枫轻笑道,眼底的柔情腻得化不开。
水柔轻恼地将纤手抽回,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脸上晕染了淡淡的绯色。
“你是从角门进来的?”水柔问。
“自然,我才不想看到你大娘屋里那老嬷嬷的棺材脸。”凌枫笑道。
“尽没个正经。”水柔笑打他一下。
凌枫四顾一下,忽缩了缩脖子“不行!太冷了,你这么着回头非咳嗽不可,咱们回屋。”
“你这一说我也觉得怪凉的,你去叫秋月小环来抬我进去吧。”水柔道。
“哪里需要那么麻烦。”凌枫一把将她抱起。
“不要……青天白日的,叫人见了……”水柔挣扎着羞红了脸。
“哪有人!莫说如此,就是我偷偷将你带走,保管十天半月前头那些个人都不知。”凌枫迈开大步满不在乎道。
水柔咬了咬唇没吱声,只环住凌枫的颈脖,更往他肩头偎了偎,清眸中立时浮起浓浓的哀怨。
水家宅子很大,足占地十数亩,屋宇华丽,却大多时候都冷冷清清。水坤与其长子水麟常年征战在外,平日这里只有家中女眷。水坤夫人生性喜清静,日尝并无往来亲密的贵妇眷属来拜访,家中仆从虽多,却因主人喜静不喜闹,俱都压抑着话也不敢大声说。
水柔独居的此院位于大宅最后进,原本也配备着十数名丫头仆妇洒扫照顾她日常起居,后来一些头脑活络的纷纷托关系找门路调到前头去了,毕竟,跟着这样的主子是没有出头之日的,到最后,只剩下一名老妪共两个贴身丫头了。那水夫人因水柔并非己出,也就淡淡的不经心,主人如此仆从岂会上心?故而这个小院落便如被人遗忘了一般,平日里根本无人问津,什么衣食,用度皆缩减得不能再简,饶是如此还时时断缺。好在如今有人将此打点得妥妥当当了。
“羽近些日子可来过?”凌枫问。
“昨日才来过了,送来些银两,还有好些胭脂水粉什么的。”水柔道。
“这些年幸亏有他周全着,不然光有我难免有照顾不到的地方。”凌枫道。
“是啊……哥哥他什么都替我想到了,昨日他还说要找巧匠给我做一个可代步的椅子,以后我想去哪儿都能自己去,再不用丫头们搬来搬去了。”水柔笑道。
“这次来,你可有发现他有什么改变?”凌枫笑问。
“改变?没看出来呀。他一向对我都很好的,对别的女人就太无情了。”水柔轻叹了口气“哥哥真的很可怜,好希望他能遇到一个真心爱他心痛他的女人。”
“会有的。”凌枫轻道,温柔地在她颊侧浅啜一口。
水柔含羞地躲闪“你会这么问定是有原由的,是发现了什么吗?”
“嗯!先不告诉你,过一阵子你就知道的。”凌枫转了转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