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说一声。”龙羽轻道。
凌枫脚下略顿了一顿,头也不回地去了。
身后龙羽又习惯地轻捻起下巴,眸光深思状渐凝于一处。
……………
府尹公堂
官老爷一拍惊堂木,喝道“凌松凌柏!你们的三弟凌枫已将你俩告在公堂,尔等可知罪!”
其下凌松已跪伏在地抖得筛糠一般。凌柏却相对镇定许多,他转了转眼珠子,忽面作惶恐状“老爷!小的们知罪!但凭大老爷发落。”
那府尹与师爷相对而视,不想他承认的如此痛快。
“这么说来,对他状告你等谋害亲祖母一事,你们供认不讳了?那好!给他们签字画押。”
“这……这……不对呀老爷!小的冤枉啊!小的发誓,这决计没有的事啊!”凌柏高呼着连连叩首。
“那你方才坦言知罪,你知的什么罪?”
“小的以为大老爷说的是引盗入室那件……”
“引盗入室?”
“小的那时候教猪油蒙了心,被人教唆着犯下此等大逆不道之罪,但小的是被逼无奈呀!也只是想弄些银钱出来还债,决对没有伤人之心哪!”
“还什么债?”
“赌债……”凌柏心虚地低下嗓门。
“你是说为还赌债,你们勾结匪盗抢劫自家?”府尹老爷沉声问。
“小的们误听小人言,一时做了糊涂事,事后才知钻了别人圈套,现在都悔青了肠子哇!凌柏捶地作挠心挠肝状。
“哦?你且从头说来。”
“老爷想必知道,我凌家世代为商,我们兄弟本是老实人,平日只潜心帮着家祖母经营家族生意。只因我们兄弟为庶出,家母生前也不得祖母欢心,故而祖母对我兄弟三人难免两样看待……也是时运不济,我与大哥每心怀苦闷之时便要往那青楼中喝一杯,这才得已结识那人,被引上歧途。”凌柏说得声泪俱下。“我们哪里知道,那临烟阁与乾元坊的幕后操持者都是他啊!龙羽!你害得我们好惨哪!”
“本官听闻乾元坊乃京城最大的赌坊。临烟阁?这又是个什么所在?”府尹大人不解。
那刑名师爷尴尬地清了一嗓子。
“哦!”府尹顿悟。“所以,你认为这都是那个叫龙羽的设下的圈套?”
“正是!他先使手下的女人迷得我兄弟晕头转向,又将我们带到乾元坊,我们输得血本无归,欠了一屁股债。我们兄弟悔不当初,哪里敢为这个向我们家老太太开口啊!这时那婊子就说认识一位刘爷,如何仗义如何有本事,给我们引见了。小的真是屎糊了脑子油蒙了心啊……”凌柏哭天抢地。“老爷!这从头到尾就是姓龙的一手策划!他干这种事可不是头一遭!不信您可唤我三弟那个小舅子秦小官人对质,他也曾着过这龙羽的道。”
“他……他想干什么?”公堂外围观人群中,面罩轻纱的女子颤着声轻道。
“哼!他是想拉个垫背的。想得美!”男子冷哼,竹笠下薄唇勾起一抹冷诮的笑。
“传秦小官人到堂!”府尹掷下一根竹签命道。
两衙役奉命即去,一行走一行口中威武吆喝“门首闲人闪开!莫要挡道!”
众人慌乱撤出一条甬道,却一人拦在道中纹丝不动,是一头戴竹笠的黑衣男子。
“大胆狂徒还不闪开!”两差役喝道。
“两位兄弟不必跑这一趟了,你只通报你家府尹大人,龙羽在此就好。”
“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就敢对咱们称兄道弟!”
“还胆敢指使我们这个那个,公差是你能指使的吗?”
两衙役挺胸叠肚骄横道。
“何人在门首喧哗?”府尹大人堂上喝道。
“回大人话!这刁民自称叫龙羽,拦在道中妨碍公务。”
“带进来。”府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