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弦看着两人,想起刚刚看见的那幕,垂下眸,淡淡抿唇,手里端着一碗冒着滚烫热气的粥,指骨分明的手捏在瓷白刺目的碗上,一时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白瓷。
“喝粥吗?”
苏扇扇心里没来由地有些心虚,舔舔干涩的唇:“喝。”
“那就来喝。”离弦转身端着粥走了,一个眼神也没有留下。
苏扇扇:······
该死,心里这股莫名的心虚愧疚是怎么回事!
“我们去喝粥吧。”苏扇扇百无聊赖地抓了抓正满脸思索的金璃的脸颊。
两人来到堂厅时,四个大男人板板正正地坐在桌上。
符龙飞挨着凌春花坐,胡槛挨着符龙飞坐,然后空着一个位子,就是离弦,离弦另一边也空了一个位子。
颇有些泾渭分明的凝滞感。
看见苏扇扇来了,三人明明显心里松了口气。
小师妹总算来了。
再不来,他们就要被冻死了。
三人小心地瞥了眼正对面的男人。
对方从刚刚起就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冷气了。
小师妹一来,冷气就少了许多。
凌春花面色还有些苍白,唇色浅淡,轻轻一笑:“小师妹,小璃,坐下吃早饭吧。早饭很是丰富呢。”
苏扇扇走上前,看见空下来的两个位子,没多想:“大师兄,你往那再坐坐,我挨着三师兄坐。”
这样坐的话,那就是胡槛和金璃挨着离弦坐了。
听到这个坐法,正悄悄打量对面,脑袋里思索着的胡槛顿时虎躯一震:“小师妹,我觉得现在这里挺好的,你们两个直接坐空位上吧。”
果然,胡槛感觉自己话落的一瞬,周遭刚刚又冰冷的温度重新起来了。
嘶!
这······
若面前的这位恩人真的是那位的话,现在这算怎么回事啊。
胡槛自认是受到那位的恩情,所以自愿入玉离山守着,其实他连那位真面都没正经看过啊。
倒是看过画像。
而二师弟和三师弟也是当初被那位所救,偏巧,也没见过真容。
二师弟是间接被那位救下,而三师弟是当年跑到云梵宗,正好碰上那位,结果晕了过去,只看到了鞋。
至于最小的小师妹,她能知道什么啊,她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面前的这位到底是不是那位啊!
胡槛面露难色地小心打量着对面摘了面具后风神月朗的男子,脑子里糊成一团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