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不会认为她有身孕了吧?!
“怎么不用膳?”僵持片刻之后,皇帝岔开话题。
“臣妾吃不下。”诚实回答。
没想到这几个字令皇帝脸上神色微变,怀疑加深了。
不不不,绝不是他想的那样,真就是她在茶楼用了太多不好克化的点心!从前在宫里她有节制,出了宫就忘乎所以了!
解释不清楚了。
“你是不是。。。。。。。”
“不是!”还未等面前的男人问完,她坚定否认。不敢在这种事上撒谎,这可是欺君重罪。
他疑心重,并未信,又看向她的小腹,甚至伸手要去抚。惊得她立即躲闪开,脸颊瞬间就红了,她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吃撑了!
“皇上,臣妾真的没有、”话音刚落,又一阵恶心涌上心头。
皇帝没有说信,也没说不信,捉过她的手腕拉着下了床榻。
诶?要去哪里?
被带到宗人府大牢门口,先前睡得迷糊分不清昼夜,此时才发现天地之间灰沉一片,将亮不亮破晓时分。
狂风卷起地上枯叶,这白日里就人烟稀少的街道上空空荡荡的,就要降雪了。
她衣着单薄,冻得瑟瑟色发抖缩到皇帝身后。门口侍卫皆跪于两边让开大道,皇室六驾马车侯于门前。
皇帝要带她回宫吗?于心然心中拒绝,她做了如此空前绝后的出格之事,还怎么回去?回去之后如何在后宫立足?该面对多少异样的眼光?
可他就是这个意思。
“臣妾并无身孕,千真万确。”被拉上马车之后,她殷切地解释。皇帝此刻定以为她怀了皇嗣才带她离开宗人府,若发现弄错了,回过头来会愈加愤怒,指不定会如何发落!
车厢里皇帝拨开帘子望了望外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忽解下身上的狐裘扔到她怀里,“披上。”
误会如此深,她已经顾不得寒意,心中郁结成冰,痛苦万分。两年来侯夫人时常进宫,责问她怀不上皇嗣。可她根本从未有过生皇嗣的念头。侯府里这么多年,父亲总是格外偏爱侯夫人所出的嫡女,对她们这几个庶女关心甚少,就因父亲的这般态度,侯夫人才愈发肆无忌惮。皇帝偏爱淑妃,淑妃的孩子和她的孩子,他将来定会偏向前者。
忽然便觉得自己的孩子就被衬得可怜极了,好心疼。
等等,她都没有身孕,不会有孩子,心疼什么?
车外阴沉灰暗,连带着车厢里也没有丝毫光线。
“若真的有身孕,朕可免你的罪。”幽幽的声音传来。
若一个皇嗣能解决她现下面临的所有难题,那她真心希望腹中已经有了皇帝的骨血,可事实是她并未有孕。心思沉沉地缩在角落,怎么都欢欣不起来。
黎明之前,华贵马车经过宫门悄无声息地停在灵兮殿门口。
“去传御医。”皇帝一边牵着她进入内室一边吩咐殿外的太监,长长的狐裘将她周身遮得严实。
只要御医一诊脉,情形就分明了,皇帝不会再误会下去,她也不会被冠上欺君之罪,内心的不安消散了一半,可她又会被送回宗人府,不论是哪个结局,都非她真正所求。
手腕被松开后垂落在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