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跟她废话这么多!”那名苟姓随护此时开口了,他一把抽出长剑,明晃晃的剑身反衬出大堂中张张惊诧的脸,“在桓洲做生意,那便是今日这钱不还,你们还要感激少主的莅临如此才让你醉清风蓬荜生辉!”
苟随护这番话说的毫无道理,但许是碍于桓幼松桓洲少主身份,所以大堂内包括二三层雅间的看客竟是默契不开口,无一人反驳。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怎么到了桓洲却还反了过来。赊账的成了祖宗,被赊的要钱不成还要被武力威胁,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邬潇潇自然是坐不住了,她从宽凳上起身,信步来至那高贞娘子身前:“莫说是你一个桓洲少主,便是景阳大帝来了,这恐怕也说不过去吧?”
“你又是谁?”那苟姓随护看着邬潇潇,冷声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讲道理。”
高贞看向邬潇潇也是一脸的诧异。这醉清风生意极好,进出也不乏城内外豪绅贵族以及江湖刀剑客,但并无一人敢置声,眼下一个寻常女子竟然敢冒险替她讨个公道,想及此她眼中涌上了一抹欣赏和感激。
“道理?哈哈哈,道理。”平时怯懦怕事的桓幼松见有随护撑腰,胆子便也大了起来,“在桓洲,我们桓家说的话,便是道理!你们不服,那便是跟我们桓家作对!”
“若是照你这么说,那这对,我还真跟你作定了!”邬潇潇也毫不相让,她直接迎上桓幼松那盛气凌人的眸子,高声喝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未待桓幼松吩咐,那名随护随即举剑。此时醉清风中客人也被这一幕吓到,没本事的仓皇出逃,有些本事的便将头扭向一旁,那雅间里的纷纷将敞开的窗户重重合上,以免招致是非。
就在那随护举剑将要刺中邬潇潇脖颈之时,自邬潇潇背后忽踏空而来一人,正是傅丞翊。他两指夹住随护的长剑,任其再如何用力,那剑便也不能朝前进入一分。
“这位兄台好大的火气啊。”傅丞翊两指复而重重一捻,那长剑便自中间开裂,而后化为碎片落下。
这是这名随护第二次被人将佩剑致碎,第一次还要追溯到漠川城主府忽然出现在傅家的那个神秘老头。
看着握持住手中的剑柄,面色阴晴不定的苟姓随护,傅丞翊冷声道:“你既没有怜花意,今日我便毁去你这剑,让你再不能以武谋服!”
莫说如今他是以景阳刑廷尉的身份来至此地,饶是他只是傅丞翊,无任何尊崇身份加持,见此不平事也定是要出手且仗义执言的。
“你!”桓幼松还想说些什么,但那名随护很快便伸手将其拦下。
他对着桓幼松摇摇头,小声说道:“好汉不吃眼前亏!”
桓幼松听那随护如此说,也知晓眼下事态不对,若是再于此处纠缠下去许会惹出更大的麻烦。他点点头,率先转身快步离去。
至于那名随护却是深深看了傅丞翊一眼,似乎想将他的样貌尽数记在心中。片刻后他冷哼一声朝傅丞翊抱拳说道:“折剑之礼苟某记下了,来日定当亲手还赠!告辞!”
“这下,咱们恐怕惹上麻烦了。”邬潇潇凑近傅丞翊,瞧他看了一眼后嬉笑说道。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傅丞翊大手一挥,颇为自信,不过又偏转过头看向邬潇潇,“不过啊,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剑指向你。”
“刀剑无眼,若是他真伤了你。”傅丞翊眸子一凛,身上杀意横生,“那就不是折他一把剑了。。。。。。”
“多谢二位刚才出手仗义执言,出手相助!”
傅丞翊和邬潇潇闻言转身,高贞笑着看向二人:“二位今日莫要离开,随我入三层雅间,奴家亲自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