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召陵听罢也是当即眉头一皱,他似乎此时也觉自己将刚到王城还未来得及好好休息的傅丞翊唤至此有些欠妥,于是便开口说道:“这点倒是本帝考虑不周了,不如。。。。。。”
“哎。”傅丞翊听出了孙召陵的言外之意,他赶忙打断孙召陵的话说道,“来都来了,待跟大帝述命之后回去休息也是一样的,一样的。”
孙召陵纵声一笑,他摆摆手示意殿内宫女太监尽数离去,而后他从龙椅上起身缓缓走下台阶来到傅丞翊身前站定。
“川南一行,感觉如何?”
“此次任务我并未做许多,甚至可以说什么都没有做。”傅丞翊回答的十分坦诚,“闫忘机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的确将心怀不轨者尽数揪出,还川南了长治久安。”
孙召陵点点头,随即他又听到傅丞翊试探朝自己问道:“其实大帝是知道的吧?”
“此话何意?”
“川南乃景阳边塞,边塞守将闫忘机更是境至动念。能将其暗杀之人必得境界在他之上,不说暗杀闫忘机便是与景阳王朝作对,便是放眼川南,能做到者也是寥寥。”
“那日我出宫之时,你有意未言许多,加之你对边塞守将遭人暗杀一事也并未表现出震怒和吃惊。由此可知,事态可控,一切都在你的掌心范围之内。”
“或者说。”傅丞翊笑了笑,“你默许了闫忘机自导自演这场戏,差我赴川南,也是不想让兵部之人插手。”
孙召陵闻言又是纵声一笑,他看向傅丞翊的一双眸子里充满了欣赏和肯定。孙召陵转过身背对傅丞翊后淡淡道:“本帝没有看错人,你很聪明。”
孙召陵再次将身子转过来,由于转身迅疾,他头上的冠珠碰撞哗啦作响。
“不过本帝差你赴川南的目的,你只说对了一半。”
“一半?”傅丞翊疑声问道,“另一半是什么?”
“本帝也不瞒你,我的确是有意不允兵部插手此事。你兴许也看出来了,这朝堂之上,乌泱泱的官员皆有派系和立场,他们可以说是盘根错节,斜狭相连。非本帝不想将他们拔出萝卜带出根尽数理清私下勾当而后问罪抄斩,而是其中不乏门阀新贵,更不乏前朝遗老。”
“你的意思是。。。。。。”
面前之人继位二三十余年,乃是一朝之王一国之主,如何还怕这朝中官员,这让他深感疑惑和震惊。
“在你没有得到本帝的绝对信任之前。”孙召陵紧紧盯着傅丞翊的眼睛严声说道,“本帝并不能和你言过多,你只需知道,本帝和你从别人口中听来的,并不一样。”
“话说回来,本帝那另一半意思你可猜到了?”
傅丞翊一本正经的摇摇头:“不知道。”
“世人常言生恩没有养恩大,闫忘机义子都能因为虚名而私下与敌国勾连,更何况各怀心思的兵部。本帝不许兵部插手,便是知兵部亦有通敌叛国之人!”
“这就是你另一半意思?”
“非也。”
“那到底是什么?”
孙召陵淡淡一笑道:“本帝无非是想让你亲眼一观,在本帝视线之外,这偌大的景阳,多的是安于乐上和承顺于下之人,粉饰来的太平下尽是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