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疑惑地抬眼看看她,又看看面前的东西。
粉盒显然是宫里用的东西,做工极为精致,铜胎掐丝珐琅上盖顶端还镶嵌着漂亮的宝石;
那把刀看起来则是朴实无华,生牛皮缝制的刀鞘,没有任何装饰,但隔着刀鞘都能感受刀锋寒气逼人。
长平公主说道:“都说你天生早慧,张驸马特赐名‘瑾瑜’。也不知今天能否为自己搏出一条活路?”
片刻,瑾瑜果断拿起了刀。
在她握到刀柄的一刻,清澈的目光变得坚定。
“你选择了一条最艰难的路,但也注定是正确且光明的。”
长平公主唇边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随即烟消云散,神色一凛,朝外大声道:
“准备御敌!”
“诺!”
雨中众女官齐声应和,不一会儿,铁蹄叩击地面的声响由远及近,一支精锐骑兵的轮廓很快就出现在视野之中,无数身影由朦胧变得清晰。
女官们没有一丝惊慌,只默默计算着敌人的数量和战力。
长平公主正了正衣冠,提起马面裙的一角——只一个眼神,瑾瑜立刻会意,迅速矮身钻入她的裙下。
追兵来得比预想中还要快。
他们个个手执长刀,身上的蓑衣被雨冲刷得亮光闪闪,壮硕的军马打圈围成一个圆,将她们团团困在当中。
为首那员将一手勒住缰绳,战马长嘶,在殿前打横站稳。
见到高高在上的长平公主,他在马上拱手道:“原来是公主殿下?……天黑路滑的,不知殿下意欲何往啊?”
语气甚是傲慢。
长平公主并未理会,眼睛却在细细打量他:出城追人这么紧急的任务,他们居然还有时间准备行军蓑衣?看他们马具的样式,也并非出自宫里的马厩;而他既然这么问,说明目标并不是我——
应该是城防营,他们的战斗力比羽林卫可差远了。
如此,尚可一战。
长平公主面无表情地仰起脸,厉声喝道:“大胆狂徒!见到本宫竟然不跪吗?!”
那人笑了笑,但碍于身份到底不敢太过造次,勉强翻身下马,几步来到跟前抱拳道:“恕末将甲胄在身不便行礼,公主莫怪。”
毫无敬畏,一副小人得志的丑陋嘴脸。
他朝她身后扫了一眼,见空无一人,目光又再次回到她身上:
“京中有朝廷钦犯趁夜由此路逃逸,不知公主可曾看见?”
“你问我要人?真是好大的胆。”
那人的目光突然盯住她的裙摆——对于身材纤弱的长平公主而言,这裙摆未免太大了些。
长平公主立刻洞悉他的意图,喝止道:“你别忘了,我乃枢密院长使,当朝公主。”
但她的威慑并没起作用,那人的语气中不无戏谑:“别急,明天您就会成为最尊贵的囚犯了。”
他冷笑一声,伸手探了过去——
就在裙摆被撩起的瞬间,雪亮的刀锋迎面刺来,他躲避不及正中咽喉。
鲜血四溅,落在八岁女孩苍白冰冷的脸上,那目光锐利如刀。
他甚至不及发出一声惊叫,尸体便闷声栽倒在地上。
就像是一道无声的号令,庭院中众女官同时亮出兵刃,与面前的敌人展开厮杀。
顷刻之间,院中人仰马嘶,血流成河。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