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并不是。
皇后是母仪天下的六宫之主,但眼前这位曾皇后却并没什么架子,跟谁说话都十分随和;旁边那位贤妃跟她差不多,也是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根本存不住话。
郑贵妃是最有心机的一个,但心思也并不是用在眼前这几个女人身上,张口闭口都是各种花销,几句话不离钱,全身都散发出一股极为精明的管家婆气质。
牌品见人品,瑾瑜留心观察每个人,神情放松,姿态优雅自如,应该不是演的。
贤妃只要摸了好牌,得意定会挂在脸上;皇后不记牌就总是放炮,然后懊悔好一阵、再絮叨半天;
郑贵妃是心里有算计的,所以赢得最多;偶尔被截胡就会气得骂人,但过会儿也就忘了,照样有说有笑,并不是个记仇的人。
——跟她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
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妃嫔们的日子过得步步惊心,但当她亲眼见到真正的娘娘——感觉比财主家的姨太太们都要和睦得多!她们的话题家长里短海阔天空,却极少提到皇上,好像那最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瑾瑜跟这些女人并没有利益冲突。如果说她们为了讨好皇帝而想出和亲这种主意嘛……就目前瑾瑜对她们的观察,都不太像。
皇后、贤妃、淑妃本就不得宠,如今也还是老样子;而郑贵妃嘛,相对于皇帝,她更在乎的还是钱。
今天郑贵妃手气实在不济,又被皇后抢了胡,她赌气地一推牌:“不玩了!……我才刚听牌你就胡这张,又叫我白忙一场!”
嘴上这么说,人却没动地方。
后宫诸事都是郑贵妃说了算,她才是真正掌握实权主理六宫的人。
皇后在旁笑劝道:“别这样嘛!都是操心劳碌命,别这么计较嘛……这把我让给你便是。”
郑贵妃啐道:“我还缺你这几个钱花不成?”
说着气鼓鼓地把钱给了,四双手又开始洗牌。
郑贵妃叹道:“不是我计较,十个锅子八个盖!钱景那狗东西拉下的亏空,只怕好几年都填不平!我只贬他去尚衣监真是太仁慈了,改明儿就让他滚去浣衣局当苦力!”
瑾瑜心里暗暗震惊:原来是郑贵妃贬的他?
“咳,一个老奴才罢了,何必跟他置气!”
“他这一路担惊受怕的也是不易,好在太子能平安回来就很好了。”
郑贵妃突然瞪眼道:“这也叫平安回来?……脑袋上肿起好大个包,说是骑马摔的!”
瑾瑜尴尬地咳了两声,不经意地接了一句:“只怕这事没那么简单。”
三人都觉察她话中有话,几乎同时看了她一眼:
“这是何意?”
瑾瑜说道:“我得到的消息是:东宫有鞑靼的探子,太子才被他们给算计了。”
三人都知道长平公主是搞情报的老手,这话从瑾瑜嘴里说出来,基本上就是实锤了。
瑾瑜一边码牌,一边若无其事道:“这事我跟钱景提过。他原是打算回京之后继续追查的,结果不料刚回宫就丢了差使,这事便搁置下来了。”
“竟有此事?!”郑贵妃大惊。
瑾瑜又缓缓道:“钱肯定追不回来了,但那探子若还一直留在东宫,恐怕是后患无穷!眼下就只有钱景对此事来龙去脉最清楚,不妨就让他试着查查?……反正又没什么损失。”
郑贵妃面色凝重地愣了半晌,最终点了点头。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