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谨面沉如水,不起波澜,他淡淡说道:“失手的人是我。”
沉宴却快步走了过来,“你的肩膀……”
秦谨捡起地上的长剑,展示给沉宴看,“这剑没有开锋,没事。”
刚刚那般激烈的比试后,秦谨身上有些发汗,他将外套脱下挽在手间后,望着沉宴说道:“剧本写得还算顺利吧?”
他说话时笑意清浅,像是刚刚那一身杀意淡漠无比的人只是沉宴的幻想一般。
“挺顺利的。”沉宴低声说道。
“那就好。”秦谨顿了顿,接着说道,“明天是永夜发布会,今晚早些休息,别熬夜写文了。”秦谨知道沉宴这习惯,温声提醒。
在秦谨面前,沉宴点头答应。但是回到房间,他辗转反侧一直难以入睡。
这事勉强不了,沉宴只得放弃了睡觉的打算,他靠在床头翻阅着自己今日编写的剧本内容,可是他的思绪压根不在剧本之上了。
时如逝水,永不回头。
过去了两年,无论是谁都会发生变化。但是……沉宴发现秦谨变化太大了。
可是纵使截然不同了,这一切也无计可挽回,甚至找不到罪魁祸首。
沉宴放下了剧本,拍了拍自己脑袋,他发觉一到深夜,他就爱胡思乱想。沉宴老老实实躺了下来,准备睡觉,明天起来又是新的一天。
相较于那深陷无望的过去两年,现在的他不知多么幸运。
窗外骄阳斜斜撒落一地,落地窗前铺着流动的金色光华。
秦谨站在窗前,望着庭院幽深景致。
他指尖夹着一支长烟,烟尾微微垂落,烟气却悄然上浮。
秦谨站在那里,淡色辉光散落一身。可面容却望不分明,就像一副迷藏于悠游岁月中古老油画里孤独而阴翳的贵族。
望见换好衣服缓步走下楼梯的沉宴,秦谨眉目间浮现清浅笑意。
沉宴摸了摸领口自己系好的领带,低声说道,“是不是看起来有些奇怪?”他很少穿正装,方才对着更衣室的镜子打了许久的领带,才勉强似模似样。
金色光华流转间,辉映在秦谨眉间鼻梁,却又浅浅镀上了一层淡色阴影,就如同幽深山谷中迎日而生的青松。
他微微侧头望来,声音轻快起来:“小师父,自信点,你很帅气,俊秀出彩过世界上绝大多数男生。”
秦谨走了过来,他腿长步子迈得极大,两三步便走到了沉宴身边,秦谨抬手帮沉宴整理了一下领结位置后,又低声说道,“别动……”
他垂眼望着沉宴,手指展开,略微梳理了一下沉宴的头发。
他手指好像带电一般,轻轻擦过沉宴额头与发梢时,那片被触碰的肌肤忽的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