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重姒:“……”要完。宣珏怎么在这???
她神色复杂地望着两人。
这二人一动一静,风华隽永。
从年少就相识——
后来如何走到刀剑相向的呢?
谢重姒没想躲,她今儿用艳红发带扎着发髻,丝带随风,在广袤绿场上分外显眼。
戚文澜本是过来牵马,一打眼就见到迎风而立的少女,意外而惊喜:“谢重姒!”
他快步上前,握拳在她肩上不轻不重敲了下:“回京怎么不和我说声?还是拜访颜舒将军后,听他提到的。我替我爹送书信回来,待下半年中秋后,去西边溜达圈,然后回京过年。”
谢重姒静静地看着他,然后才展颜一笑:“怎么说呀,你之前还在西北呢,信鸽飞不过去。这位是?”
她将目光移向缓步走来的宣珏,像是全然陌生。
戚文澜用胳膊肘一碰宣珏,笑嘻嘻地道:“我兄弟。宣家老三,他哥你应该知道是谁——宣琮。”
宣琮年少时,破过几桩疑案,在京城里凶名远扬。
其名甚至有“止小儿夜啼”功效。
谢重姒点了点头。
她自然知道,上辈子,她很怵宣琮,见过两次面,每次都躲在宣珏身后。
“在下宣珏,见过尔玉殿下。”宣珏不动声色地敛眸道。
心下却是像针扎了下,刺痛绵延。
前世最后一年里,她仍如牡丹灿烈,但久困宫闱,靡丽里透出枯折,眼神总是了无生趣。
只有听到宫外的情况,见到新鲜面孔时,才会说几句话。
不比现在……眸底有光。
“他爹你应该也知道。就是天天参你皇兄那位老古板。这也不行,那也不准,起居时辰都要管。”戚文澜嬉笑着补充,“所以你大概能猜到离玉的性子了吧哈哈哈,比他哥好点,但也是小古板。哦对,他字离玉。”
宣珏无奈:“文澜。”
却听到谢重姒淡淡颔首,只是如寻常见到陌生人般,致意道:“宣公子。”
然后就转头看向戚文澜,边给腕间和小臂缠牛革边道:“你怎么来跑马场了?戚家的马,不是基本都放在东侧的驻京军处么?”
冷冷淡淡,意料之中。
可宣珏听到他内心长叹。
大梦一场,醒来发现正是太元三年正月,爆竹声里,他恍然地想:再不重蹈前世覆辙了。
他知前世因果,能挽家族狂澜,甚至能再遇谢重姒,开启一段良缘。反正他如今城府,无人能及。
但终究不一样了。
前世恩怨是尽休了,可他浴血染尘的一个人,又怎能若无其事地地去接近她呢?
什么都不知道的她。
见一面就好了。宣珏是这么想的,不敢奢求更多。
便去朱雀大道上等帝女归京銮驾,未等到,又随戚文澜同来守拙园。
“也有小部分精良在此,我爹要我来视察下情况如何,能否明年运去塞北。”戚文澜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