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重姒以为听错了:“嗯?”
宣珏将圣旨卷起放到一旁,回她说道:“臣朝陛下隐晦提及。当时拿捏不准殿下意图,未曾坦白。但陛下应了。”
不想逼她。就算是挑拨她婚事,他奉上的尽调也都货真价实,由她自己定夺裁判。
他似是无奈:“不过若是陛下知道我说的是你,估计也没我好果子吃。只不过帝王一言九鼎,倒也不怕他不同意。”
谢重姒一愣,旋即笑道:“行啊,我光明正大给父皇挖坑,你背地埋设伏笔。他是得抽你。这下满意了吧,郎君——”
她凑到宣珏耳边,极致缠绵:“开不开心?”
宣珏清冷温润的面上被她点染开绯红,强行按捺,不动声色地轻拥着她,轻轻“嗯”了声。
谢重姒胡作非为,不疾不徐地勾他心魂,撬开他薄唇缝隙,骄肆胡来。
宣珏强行忍了片刻,气息被招惹得紊乱起来,终是忍不住反客为主地困她在软塌上,问她:“想留臣在宫?”
“是啊。”谢重姒大大方方地应道,“不行?”
宣珏眸色倏地深了,五指相扣,克制的目光逐渐变得隐忍侵略,然后俯下身来,珍而重之地吻过她额头、眉眼、脸颊,最后在唇瓣停下,讨了个长存温柔的吻。
他沙哑着嗓子缓缓地道:“明日还有中秋宴,莫折腾了。殿下,早些休息吧。”
顿了顿,又说:“我陪你。”
谢重姒还想说什么,宣珏压低声在她耳边道:“别起腻殿下,您想起不来么?”
隐约间有三分威胁。
谢重姒:“……”
她想了想,觉得宣珏所言不虚,顶着朱钗首饰穿着华服厚裙,规矩挺直地坐立一整天是力气活,今夜不宜闹腾耗精力。
便退缩了一步,还是仍旧朝他身上扑腾,“上下其手”,故意控诉歪曲:“你想歪了,我没想干什么呀,就想留你好好休息一晚。离玉,你不正经。”
宣珏:“…………”
到底是谁不正经!
他额头青筋狂跳,只想摁住她那作祟的手,但谢重姒不知触碰到了哪里,宣珏闷哼了声,语气都有点不对劲起来:“重重别——”
谢重姒笑得不怀好意:“别什么?别停下来?”
宣珏薄唇紧抿,撇过脸去不看她,耳垂通红,谢重姒“哎”了声:“啊生气了?真生气了?不会吧。好啦好啦,不想的话,那我收手了啊。”
说着要起身离开。
宣珏咬牙切齿地摁住她的手道:“重重!”
谢重姒好整以暇地看着气息紊乱至极的宣珏。他唇齿微张喘息不断,半晌沙哑着嗓子,难得气急败坏:“……继续。”
谢重姒装傻充愣:“继续什么?”
宣珏:“…………”
谢重姒还在逗他:“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我做什么?”
宣珏喉结剧烈滚动了下,眸光汹涌,呼吸急促,牢牢紧锢着她的手,连眼尾都是红的。
他深觉再被撩拨下去,很有可能把人就地正法,理智的弦摇摇欲坠,好歹忍住,缓了缓,见这小祖宗还是混不吝的嬉笑样,闭眸平复呼吸,果断卖委屈,在她耳边轻声道:“……殿下,我难受。您别闹了。”
不知是炉火在侧,还是心火焚身,他额稍汗珠直冒,顺着额角滚落,半阖的眼里也雾蒙蒙的,无端蛊惑人心。清幽的檀香氤氲在侧,极冽极醇,谢重姒登时被美色迷住,又败再给了他的示弱,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凑唇过去,轻轻舔舐他眼尾的水珠。
然后感觉手背被人握住,贴着她的掌心滚烫。手前手后都是炙热,谢重姒有些进退维谷,“哎”了声刚想说什么,宣珏就惩罚般轻咬上他耳垂,牙口又轻又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