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立冬故作娇羞,“我那是花自开,奈何无人赏。”
“好才学!好不跟圆子哥俩一道儿去考考?说不准比儿子还能耐,能考回个状元回来!”田慧也已经知道,杨立冬不是没去考过科举,只是,连个秀才都不曾考回来。
“我堂堂一个武将,若是再弄了个文官做做,那我可就为难了。到时候列在哪个队里,可都是墙头草了。光是想想,都是为难我。”
杨立冬煞有介事地分析道。丝毫不考虑自己压根就连个秀才都不是。
想得有些多了。
“我都不好意思说你做梦了——”挺着大肚,艰难地转了个身子,面朝着杨立冬,嗤笑。
杨立冬上前揽着田慧,下巴撑着田慧的头顶,磨蹭了几下。“慧娘。别让我担心,好男儿自在四方,若是养着成了咱娘养的母鸡这般。你就该愁了。”
秦氏真的好愁,因为去年养的母鸡,原本就剩得不过了,如今只要随便一个人走进鸡圈里,那几只仅存的母鸡。
呆若木鸡!
愁煞秦氏了,秦氏每日都是趁着天大亮了,才去捡鸡蛋。说是要好好锻炼锻炼母鸡的胆量。几十只新抓的小鸡,倒是挺能蹦跶的。
这都一个月过去了,这几只母鸡,丝毫不懂秦氏的苦心,只在秦氏偶尔进鸡圈赶赶鸡的时候,勉强踢到哪儿。那哪儿窜几步。之后,就“咯咯哒”地蹲着不动了。
咯咯哒。么么哒。
不过,逗趣的是,秦氏每回去鸡圈里转悠了一圈后,第二日,这鸡蛋总能多收几个。
“娘,我劝你还是没去折磨这些鸡了,人家活得容易吗,说不准过几日就得进了我的肚子了——”杨立冬也是头一回听到这稀奇事儿。
还不待秦氏说了“不准”,团子又补了一句,“奶奶,别听爹的,你还是去得勤快些,这日日多了蛋出来,多好呐——”
“还能换钱——”圆子悠悠地补了一句,可把秦氏给气着了,“要爱护自家的东西,杀鸡取卵懂不懂?”
秦氏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可见是下过功夫的。
这是要成养鸡专业户的节奏了。
秦氏也不指望田慧能给自己做后盾,那啥不会叫的狗要咬人,说不准,田慧正在盘算着做啥鸡才好吃——
最终,秦氏的“博学”成功地劝服了蠢蠢欲动的众人。
田慧带的听到杨立冬将儿子比成“呆若母鸡”,急了,伸手对着杨立冬的腰部,用力一拧,转个圈圈。
嘶——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嘶——娘子,手下留情呐!唉哟,咱儿子在抗议了,说你欺负他爹了——”田慧的肚子被踢得吐出一个小包儿,这下轮到田慧“嘶——”了。
吃里扒外!
杨立冬将手放在田慧的肚子上,不过,里面的小家伙儿就没有动弹了。
“真懒,想来是翻个身了——”杨立冬为田慧肚子里的这个娃儿担心了,这都快五个月了,也只是偶尔才会踢个一下半下的。
虽说只是一下,杨立冬仍是欣喜不已。
“好了,别担心了,郑老伯和福叔他们都是要去的,你还有啥不放心的,我就是不放心家里,我已经跟知故说过了,让钱婶也过来住些日子,回头让娘将东厢收拾出来,知故这几日也住在府里——”
杨立冬早就将事儿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这不,从来不曾离了我的身边,我就是不自在,这道理我懂——”田慧叹了口气,将衣裳一件件地都叠回箱子里。
“我也知道,穿着旧衣裳舒适多了——”语气中有些苦涩,“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