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试了话筒的高度,他略弓了身子,扫视全场:
“首先,非常感谢各位拨冗来参加舍妹的订婚宴……”
台下报以掌声。
“说来惭愧,作为长子,一直扰父母担心。今天,也是请在座的给做个见证……”
谭逸辰似乎有些激动,顿了顿,手握上话筒。
叶骁知道怎么回事了。
番外(二)
浅喜深爱,曾经的我选择了毫无顾忌的爱,而现在,如果再让我选择,我会选择喜欢。
耗尽了所有的尊严,我才明白这个道理。
——丁姿
因为喜欢更长久,更绵延,更适合一个人暗自留恋,不张扬,不对抗,不打扰。
只是默默在一边,它不够彻底不够过瘾,却好过一次又一次的被伤,她远没有装出来的那样无所谓。
她也是有自尊的,虽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是她早已认清而无法接受的事实,她也希望谭逸辰在想起她的时候是怀念的,甚至想念的。这也许是一份别样的独一无二。
如果和时光抗衡,喜欢一定是化骨绵掌,这千山万里路,只有喜欢,只有喜欢可以绵绵无绝走下去。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正因为得不到,她才会如此偏执地追逐。一直到叶骁的出现,丁姿的偏执愈演愈烈。
那个女孩子就算静静地坐在自己面前,即便是面对面,丁姿都感觉自己与她是隔开的两个世界的。
在丁姿眼里,叶骁无疑是更为高明的垂钓者,越是不争不抢,一派淡然,谭逸辰却越是上心。
所有关于谭逸辰的记忆都是从父亲出事后才开始的。
人走茶凉,这个黑白世界屡试不爽的真理,那时候的她头顶天空乌云密布,从高傲不食人间烟火的公主一下子跌落凡尘,久住象牙塔的她在自己最狼狈的年岁遇见了谭逸辰。
最不知所措的时候,茫然地迫切想将心托付在一个温暖的地方。当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个理想的
居留地时,她已深陷。
或许,这就注定了他终是她到达不了的彼岸。
她北上N市,恰他休假回来。
他回国,她出国。
她回家,他也在上海。
他回N市,她不管不顾跟着北上。
他一直在N市,而她折回上海。
反反复复,时间轴上只有这些还鲜明着。其他的,怎么也说不清。
她没有任意门,没有时光机器,回不到任何一个时间点将如今被称作故事的当时的情节重新谱写。就像她永远也弹不好的肖邦,而叶骁却可以演奏出纳华丽而富有诗意的曲调,演绎人生最美妙的幻想与爱情。
丁姿原先不知晓这件事,是丁小言听得在谭逸辰办公室晃荡的花小七口无遮拦,待他到了地下停车场方才拷问出来。
谭逸辰对生日这种节日真没有什么特别的念想,和她在一起之后差不多隔了小半年才到了日子。
偏偏叶骁也是个性子淡的,跟他一样没什么概念。而且,就在前天,两人有了点小口角。苏三去学校接苏即墨,“顺道”载了她一道。
进去才发现,好家伙,兄弟几个都齐了,叶骁轻车熟路地走到谭逸辰旁边的空位,挨了他坐。
一面低声问他:“今儿这什么情况?”
说实话,谭逸辰事先也不知道,直到叶骁进们,他算猜到了八九分。
左手边的叶驰靠在椅背上,雷老大手在叶驰腿上一下一下轻拍,听了她的话,转动起指尖的杯子,笑道:“今儿酒钱不够,来讨杯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