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城略略抬一抬腰部,将两人此刻还结合在一起的下半身缓缓分离,从身下那温暖疲惫的身体里轻柔地,小心地退了出来。
“。。。今晚,就留在这里。。。”叶孤城看着男人面容上的倦累神情,低声道,在那微觉干燥的削薄唇上轻轻用舌尖濡舐着,将其润湿,右手则拣过自己丢在一旁的白织帛里衣,为对方擦拭着腿间和身下的白浊与血迹。
西门吹雪略微睁开眼,叶孤城亲了亲那黑如子夜的双眸,将沾满了两人欢爱痕迹的里衣扔到榻下,起身披上外衫,用西门吹雪自己的长袍将其严严裹住,然后把人小心地抱起,回寝殿中休息。
沐浴过后,隔着层层叠叠垂着的浅月色轻软丝织描花绫幕,能听到有十数人足步有序地进来,既而就隐隐听见外面极轻微的窸窸窣窣的侍人收拾浴具的声音,夹杂着偶尔一两下水响。女婢似是重新往鼎炉里添上了香,浓华馥郁的梅花气息散了满殿,香气柔和而宁谧,仿佛连时间也已渐渐静止。。。
叶孤城随意穿着件寝衣,手上托了只打开了盖子的青玉小盒,从里面蘸了一些透明的膏体,为正伏在床上还不曾着衣的男人上药。
殿中已再无旁人,寂静而安宁,对方伤的并不重,叶孤城小心地替他上了药之后,便拉过榻上的冰绡丝被盖住男人赤 裸的身体,然后又起身拿了盏温热的茶水让他喝了,直待到一切都已收拾安置妥当,这才上了床在西门吹雪身边躺下,伸手将其微微用力环住。
他拥得并不紧,但揽在腰上的手却也明显透出一丝不会松开的意味,西门吹雪静静端详了一阵男子熟悉的眉眼,然后就把对方结结实实地搂入怀里,将面容埋在还未干透的微湿发丝中,轻轻亲吻。
叶孤城环着对方光 裸的腰部,微微阖起双目,接受他此时所表达出来的亲近。他们有许久许久不曾像眼下这样亲密过,甚至没有见过面,原本应该有很多很多的话要说,可此时此刻,却又都什么也说不出来,只知道相靠在一处,感受彼此之间的温度和气息,肌肤相贴,心跳交汇,用最安心最温暖的姿势,紧紧偎依在一起。。。
夜,正深。
西门吹雪像往常一样醒来时,似是微微怔了一瞬,然后便缓缓睁开眼,看向近旁。
那人还睡在他怀中,手上传来的结实触感和腰下隐隐的痛楚,清晰地提醒着他眼前的一切,都再真实不过。
不是梦,不是梦。。。
他慢慢伸出手,手指轻轻滑过男人的眉心,鼻梁,嘴唇,一点一点触摸着那丰隆鲜峻的五官,描绘着对方的轮廓。昨夜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他忽然就那么觉得,以往的三年好象只不过是一场梦,他们从来都没有分开过,此时就仿佛曾经无数个普通的早晨一样,他和他相拥着醒来,然后一起练功,吃饭,处理各自的事务。。。
那人颤了一下眼帘,然后就握住了他抚在脸上的手,微微在面颊上轻蹭了蹭,合目道:“。。。饿了?”
西门吹雪吻住男人丰泽的唇瓣,从唇齿间溢出模糊的语音:“。。。没有。。。”
叶孤城抚着对方的后颈,两人双唇相贴,彼此轻轻厮磨,不多时,西门吹雪就侵进了他的口中,找到柔滑温湿的舌,反复纠缠吮舐起来。。。
叶孤城拥住身旁赤 裸的男子,任由那修长的手指慢慢挑开自己的寝衣衣带,掌心略显渴切地覆住他的胸膛和腹部,在上面揉搓摸索着。。。
清晨的风从窗外吹进,一重又一重直垂于地面的轻薄绫幕被柔柔地拂动了开来,如同春波微澜,水漾烟散。
不知过了多久,殿外忽听见管家声音道:“今日早朝,时辰将至,还请爷起身。”
叶孤城衣襟敞开,白丝绢寝衣直褪在肩膀以下,露出近乎整个的赤 裸上身,西门吹雪半压在他身上,右掌从肩头到腰部,爱不释手地贪恋着抚摩揉捏那雪白滑爽的结实肌肤,口中噙了他一侧乳首,慢慢吸吮含咬,左边的突起则被另一只手用指尖捉住,用力搓磨揉压。。。叶孤城躺在榻上,神情平静,一手虚虚揽着西门吹雪的腰,一手轻抚着他的头发,闻言抬一抬狭长的眼,道:“今日告假,只说孤身体不适,不便朝会。”话毕,又继续道:“将早膳送至此处,再备两套衣物。”
殿外应了一下,随即脚步声便渐渐远去。叶孤城忽然翻身将西门吹雪揽住,覆在身下,将头埋在对方的胸口,似有若无地吻啄上面微冷韧实的肌理,一边沿着线条抚摩着男人结实的腰臀,道:“。。。好些了?”
西门吹雪用手攥住他一缕长长的发丝,递到唇边轻吻,一面微微应了一声。叶孤城亲了亲对方的下颌,然后侧首枕在男人的左肩井处,胸膛相贴,感受着两人同样有力的心跳,静了一时,忽开口道:“。。。这便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罢。”
西门吹雪听了,遂用手托起对方的面庞,细细看了看那丰毅的容颜。虽然琥珀色的伏犀峻目中仍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澜,可西门吹雪知道,他一定就是在笑了。。。于是薄唇微微上扬,冷峻的面容上浮出一丝可以称作笑容的弧度,墨色的眼底也柔和起来,忽然,就那么令人猝不及防地攫住了男人清凉的双唇。。。
“今日,我派人接玄儿回来。”
叶孤城淡淡说道,一边将一碗虾尾笋丝汤推到西门吹雪面前。
一块玉牌被放到桌上,西门吹雪道:“持此物前去,自可无人能违。”
叶孤城点一点头,收起桌上的罗刹牌,两人用过饭,也不做其他何事,就并肩坐在床头说话。
西门吹雪握住男人搁在腿上的手,毫无厌倦地一遍遍抚摩着,叶孤城侧过头看他,然后垂目静静看着两人交叠的手掌。
两人各自说了些近年之事,西门吹雪抚一下对方颈间被发丝掩住的一块吮咬红记,道:“玄儿眼下,比之从前,已长成很多。”
叶孤城抬眼看他,既而道:“我如今这般,他在我身边,亦受委屈。”
西门吹雪只觉心下微痛,不由得伸手拥住对方,将他环在怀中,轻轻吻着男人的眉心:“。。。他没有怪你。”
叶孤城顺应了爱侣的亲吻,然后微微眯眼,将后背靠在对方身前,道:“你似是对他十分喜爱。”
西门吹雪低首轻吻着男人的头顶,仿佛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