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梁奎接话。
秦越才入嘴的糖水顿时喷了,他恨铁不成钢道:“你这是不知足。记得十一时你感冒了,我们都出去玩,就他留在家里照顾你,虽然当时他说想在家里休息,但其实就是特意看护你。那天中午你睡糊涂了,也是他催你起来吃药的。不然你还指望表弟我?我才懒得管你死活。”秦越抠抠鼻孔,纸巾一擦,随手一丢,动作那叫一个利索。
梁奎嫌恶的退了两步,不过他心情好,这会儿不想数落秦越,认真回忆那天生病的事,还真像秦越说的那样。他越想越满意,脸上情不自禁浮出笑容了,秦越瞧得仔细,本想出言鄙视鄙视这傻帽,但见梁奎的脸色忽然一变,笑容骤失,换了一张苍白阴郁的表情,秦越纳闷:“怎么你还想不开?”
梁奎摆头,心不在焉的走开了。
想到那天就想到了那天的梦,这段日子好不容易将它忘记,现在又浮上了心头,不仅仅是梦,还有那份刻骨的感觉。
他回了座位,直问苏岩:“你的平安符了?贴身带着吗?给我看看。”
正在写作业的苏岩微顿,蹙眉道:“你又怎么了?平安符我带着,很贴身,不方便给你看。”
梁奎立马扑过去:“看看!你塞内裤里我也要看!”
苏岩猝不及防被推倒墙上,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掏出脖子上的红线,拽出了平安符:“我挂着。”
梁奎松口气,放开了苏岩,独自坐着发呆。
“……”苏岩见他这模样大约猜到什么,他想不出更好的说辞,选择闭嘴。
梁奎为了那个梦困惑且不安,苏岩无法了解他在梦里的情况和感受,但可见对梁奎影响很大。
苏岩更不明白,为什么梁奎会做那样的梦,明明是他的前世……如今的他都没有梦到过曾经,梁奎居然梦到了。
难道,这也是缘分?
这事被迫搁进了梁奎心里抹除不掉,不管他多么开心多么无忧无虑,但那个梦里的景象总是冷不丁的重现一下。有时候考试正专心解题,脑中莫名其妙就想起了梦,完全无法设防。
苏岩学会看他脸色了,只要梁奎陡然一下不开心了,绝对就是想起了那事,苏岩却从不多问,梁奎也不说。
进入十二月,国家宣布非典时期彻底过去,国际上也纷纷解禁,逐渐恢复往日热闹景象。
舒继业的团队安然在A市落定,苏岩独自去A市与他会面,两人签订了合同。与舒继业的生意搭上线,苏岩琢磨着菜市场的生意是不是可以停止了,菜台子为期一年的合约即将到期,正好可以终止。水果店却是三年合约,这时候终止,除非转租。而且那些生意他是无所谓,徐阿姨却等于失业了。
十二月寒冬,对每天必然早起的高中生是莫大的折磨。
班上很多人都生了冻疮,梁奎和秦越就是其中两人,而且很严重。
梁奎望着自己丑陋的萝卜手很是傻眼,他不可置信道:“这才蹊跷了,我在北方十几年没长过这玩意,而且去年高一我也没有烂手,为什么今年烂成这样?”他一边说一边痛苦的上药,还特别想挠一挠,但看着满目苍夷的手背,无所适从。
苏岩一下看出症结:“你是不是用热水洗衣服?”
“恩,洗澡时一块洗,但就里头的衣服,外面的都丢洗衣机了,都怪越越那混蛋,他懒得抽筋,脏活全丢我了。”
“一会热一会冷最容易烂手,不要紧,天气转暖就没事了,擦药没什么用,这东西生命力强悍。”
梁奎哭笑不得,双手又肿又僵硬,打篮球都成了折磨。
“冻疮最好夏天用芝麻花根治,不然以后每年都会复发。”
“你别吓我。”梁奎横眉。
“秦越的十个指头都烂光了,他都没哼一声,你就别计较了。”
“他当然不敢哼,他每天窝在被子里,纯粹懒出来的!”
苏岩答非所问:“圣诞节快到了。”
“嗯?对,明天就是平安夜,要不我们几个明天晚自习后出去吃一餐?”
苏岩望着窗外呼啸的寒风,许久道:“问问秦越的意思。”
秦越那头犹豫不决,不知道在矛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