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一点,她又有点难过了,觉得对不起他。不过有的事还是要问清楚的,她扬起小脸,凶巴巴地问:“郭医生是怎么回事?”
她就是不问,岑卫东也准备好好跟她交代清楚这个事,免得在她心里留下疙瘩。
岑卫东拉着她的手:“你听我说。我家跟郭若君家隔了一条巷子,算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吧,她比我小三岁,是家里的老幺,父母哥哥姐姐都宠,从小性子就野,经常跟着我们一群男孩上山下河的,那时候她头发剪得就比我现在长一点点,所以大家都把她当男孩子一样。我16岁就去参军了,走的时候她还是个毛头小子呢,直到这次去灾区救灾才碰到,一开始我都没认出来她。”
“她现在长得挺漂亮的吧,你刚开始看到她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很吃惊啊!”陈福香撅起嘴巴说。
岑卫东点了点她的小鼻子:“小醋精,听我说完好不好?在灾区大家都灰头土脸的,衣服上全是泥,有时候连洗脸的水都没有,能好看吗?再说她属于医疗队,跟我也不是一个系统的,我们只打过一两回照面吧,根本没说过话,还是这次在医院,看到了彼此的名字,然后才认出了对方。”
“她还去灾区救灾了,真厉害。我好像什么都比不上她。”陈福香是真有点佩服郭若君,她的性格跟她的名字好配。
岑卫东却不以为意,在他的眼里,在灾区,在战场上就没有男人跟女人之分,只有战友和敌人的区别。
“这是她的责任,从她穿上那身军装开始,她就有守护百姓,保家卫国的义务。再说她哪能跟你比啊,你一出手,我们都好了,本来要截肢的都不用截了。”
最后一句明显带上了调侃意味。
陈福香羞红了脸:“哎呀,卫东哥,你,你不要说这个了,咱们继续说郭医生,你还没跟我讲,周四那天,她说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呢!”
岑卫东无奈地说:“她故意的,我跟她什么都没有,她就是看到你进来了,才故意说给你听,刺激咱们俩呢。”
陈福香瞪大眼:“啊,她,她……”
陈福香也不知道该感激郭医生还是该埋怨她。
“她怎么这么说,不害臊吗?”陈福香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郭医生也未免太大胆了。
见陈福香似是还不大相信他跟郭若君那疯子是清白的,岑卫东只能说出另外一个秘密:“在灾区救灾的时候,她跟你哥哥之间好像发生了点什么。上次你哥来看我的时候,郭若君直溜溜地盯着他,等你哥前脚一走,她后脚也跟着走了。”
陈福香难以置信:“她,她跟我哥哥在一起了?她要做我嫂子?”
“没有,我看是她对你哥有意,你哥有点避着她的样子,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他们现在应该没在一起。”岑卫东赶紧澄清。
陈福香花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我真的一点都没想到。”
“那你是属于郭若君做你嫂子,还是不乐意?”岑卫东问道。
陈福香想了想说:“看哥哥吧,他喜欢我就喜欢,他不喜欢那我也不喜欢,谁做嫂子,当然哥哥说了算。”
岑卫东就喜欢陈福香这样。大家都说她单纯天真,有点傻气,但其实她特别拎得清。
“嗯,这是他们的事自然他们说了算。要不是怕你误会,其实我本不想提这个的,你以后见了他们也装作不知道。”岑卫东叮嘱道。
一边是未来大舅子,一边是小时候的玩伴,成了倒还好说,要是没成,挺尴尬的。所以一开始岑卫东明明知道他们之间有点情况,也没点破这个事。要不是后来郭若君把他逼急了,他还要装糊涂。
陈福香乖巧地点头:“嗯,我知道了,我就当今天没听到你跟我说过这个事,以后见了郭医生,以前是什么样,以后也怎么样。”
“嗯,福香真乖。不过咱们是不是该算一算,你不听我和陈阳的叮嘱,胡来的这笔帐了?”岑卫东前一刻还在笑,后一刻忽地变了脸。
陈福香惊呆了,诧异地看着他:“这……这个事不是已经过去了,没事了吗?”
见岑卫东还是板着脸,她谄媚地笑了笑,拽着他的胳膊,小心讨饶:“卫东哥,我这不没事吗?我做好了准备的,不会让自己暴露的啦。”
她很少撒娇,岑卫东有点下不了手,可又想着不收拾收拾她,她下次还不知道惹出什么事!索性东按住她的肩,对着她的臀部拍了下去,啪啪好几下!
“长记性了吗?现在是没出事,但万一出了呢?你想过我,想过陈阳吗?想过我们会有多担心吗?”岑卫东一想起前几天的提心吊胆,都还一阵后怕。这次是没出事,但她下次再这么胡来,谁能保证下次一定不会出事?就该给她一点教训,让她下次不要这么胆大妄为。
冬天穿着厚厚的棉裤,岑卫东到底是心疼她,阵势大,但并没有使多大劲儿,不怎么疼。但这么大个人了还被打屁股,而且还是被自己喜欢的人,新鲜出炉的对象打屁股。陈福香面子上过不去,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岑卫东抬起的手一顿,有些无奈,又有些哭笑不得。她就是吃定了他舍不得她哭吧!
他将她扶正,食指轻轻擦过她眼角下的泪水:“好了,我不打了总行了吧,但你得答应我,下次不许再胡来了。你再这样,我的心脏都要被你吓停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成不成,我的小祖宗?”
可不是祖宗,打不得,说不得,还得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