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懂我?他凭什么说这一句?她不服气地喃喃自语。
离开梅颂恩后,独孤无畏拿下了那张特制的面具,神情祥和地独坐在溪旁,看着水中倒映出自己的容颜,想着梅颂恩的窈窕身形。
光阴如箭,岁月如梭。才一眨眼的时间,他的小颂恩竟已然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在跟踪她的这些天里,为了不让她察觉他的存在,他刻意与她保持一段距离,只能在远处望着她,无法像往昔一般将她好好揽在怀里。
长大后的她,也有一双与她母亲同样令人心醉神迷的丹风眼,不过,她的眼中并没有她母亲当年的仇恨与冰冷,而是蕴藏着自信与坚毅,这使得她的眉宇间充满着巾帼红颜的英姿勃发。她的睫毛密而卷,像是一道门帘,可以适时地遮住她双眼惹起的地火天雷。她的鼻梁比一般女孩要来得高挺,摆明了她的个性说一就是一,绝不妥协。她那略带菱形的嘴唇饱满而唇色鲜明,像极了一颗樱桃,红润甜美得教人垂涎不已。而她把一肩乌亮的发丝,随便抓个髻,绑在后脑勺,其余的,则任由它直泻而下,简单中带着洒脱的魅力。
她从来都不是个小家碧玉型的女孩,十年前与十年后她一如往昔,不同的是,她的独立让他刮目相看;她的美丽,让他备觉讶异;而她的绝顶功夫,更让他琛感欣慰不已。谁说她没有他不行?这十年来,她不—是活得更好、更有出息?
而他呢?他凝望着溪中的自已,发现原本乌黑的头发,已窜出了几许白丝,虽然,他的脸恢复了本来的俊逸,但是,属于他人生最精华的时段早就过去了。如今的他,空有完整的躯体,却背负着空虚的心灵,他之所以想蒙着脸,就是想与这世界隔离啊!反正,独孤无畏在他人心中早就死了,他又何必出来淌这淌浑水,挑拨人们的心情?他只想默默地为他的小颂恩做些事情,他只想安静地站在远处,看着他的小颂恩快乐地活出自己。
“颂恩,原谅我,无畏师叔只能这样帮你了。”他下定决心不与她相认,并立誓要在暗中保护她的安全。
才刚打过二更,他便发现梅颂恩一身黑衣打扮,使着轻功,胆大地潜进了军营后面的那座小屋。
“不要!放了我,我求求你,放我回去……”小屋中隐隐约约传来了女子哀嚎声。
“放了你多可惜?既然我爹无福消受你的美丽,倒不如让本少爷好好疼疼你,乖嘛,小兰,给我亲一个嘛!”
“浑蛋!要亲亲这个!”梅颂恩脚一踹,就这么将那个压在女人身上的恶霸踹飞出门。
“啊……”被绑在床上的女子被这突来的一切,吓得尖叫不已。
“别叫啊!蕙兰,是姐姐来救你了……”梅颂恩扔下手中的棍子,转过去要替她解开绳索,却愕然地愣住了!“你……不是蕙兰!”
“我是小兰,还有好多女孩被人关在后面的牢里……”原来, 她们是一群让人强行掳来的女孩,全被 关在后院地牢内,等着被出高价卖到江南去当妓女。
看来,梅颂恩是救错人了,但是,她也不能就此置之不理,于是,她直接找到关人的牢房,将女孩们一一放出去。
“来人哪……来人哪!有刺客呀!”
“快!你们先往林子里逃,我来帮你们挡一挡这些蒙古兵。”梅颂恩说毕,便准备用声东击西的方式来帮那些女孩逃离。
“喂,你在于嘛?还不快走?”说时迟那时快,独孤无畏及时闪了进来,一把拉住她的手,准备将她带离现场。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跟踪我?”她惊讶地瞪着他。
“有话出去再说这里很危险,不能久留。”
此时,屋外顿时飞箭四射,且箭枝上都绑着点燃的火把,纷纷落进屋里。
“走!快跟我走。”独孤无畏震开一道墙,拉着她就要往外冲。
“喂!别拉我,我自己会走。”
“轰……”突然火光四射,轰地一声!屋顶倏地被炸上天去了。
“啊……啊……”梅颂恩还来不及闪躲,便掉进了脚底下顿时裂开的缝中。
“小心……”独孤无畏见状立即扑身上前,不过,他不但没拉住她,而且还随着她一起掉进了下面的冰窖里头。
哗啦啦!哗啦啦!连续落下的木桩与泥土,终于将这冰窖的出口给封闭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她显得万分沮丧。
“别怕!我们一定可以出去的。”独孤无畏安慰着。
“谁说我怕了?我只是在想该怎么出去!”她不悦地回避到一旁去。
“慢慢想吧!看来这里的存粮够咱们吃上一年半载也没问题。”他环视了冰窖的四周,发现这原来是蒙古 人保存粮食的地方。
“你是在讽刺我吗?你干嘛跟踪我?”梅颂恩凛着眼,瞅着他的脸,却发现他竟然有独孤无畏那沉静中独特的落拓与狂野。这感受让她不禁心口一悸,人也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