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莫要再拿平王妃说事,平王妃虽然有令,可我们这是自己家里,她又没有派人盯着,母亲何必赶尽杀绝?何况,您莫不是忘了,我们现在所用的银钱,可都是青青带来的。”
这安阳候府已经闹了有一段时日,孙协兆已是烦了。
孙老夫人立即起身,快几步走到孙协兆面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还要像顾皎皎一样跟我们算账吗?”
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也是孙老夫人害怕之处。
孙协兆轻叹了口气,而后摇了摇头。
“青青自然不是顾皎皎那种人,可任谁能受得了在自家日日被人折磨?母亲当真不怕?”
孙协兆这话错了,曾经的顾皎皎就可以忍受,这一忍便是两年。
只是,此时的孙家母子,似乎早就忘记了。
孙老夫人自有怒火,但还是思索着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我也不是针对她,只是自她嫁进来,这接二连三的事就没有断过,若再这样下去,只怕候府……”
孙老夫人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然很明显。
“母亲糊涂,就算平王与平王妃惩罚青青,可她到底有平王的血脉,难不成他们会真的看着我们出事吗?可若是彻底惹怒了青青,那我们才是无力回天。”
孙协兆说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人们常说良禽择木而栖,而他便是因为背叛了沈云祉才错失佳机,也自也不会想到,一个小云南王竟然会成为太子。
眼下,他们也只能紧紧依靠平王这棵大树,而徐青青就必得受他们重视。
孙老夫人也是思索良久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罢了,那日后,她便只来学规矩,我不再施以刑罚便是了,到底也要给平王妃一个交代。”
老太太妥协了,孙协兆自是也会拿出自己的态度。
“母亲深明大义,孩儿万万不及,全凭母亲做主。”
母子二人刚刚还剑拔弩张,现下已然是母慈子孝了。
徐青青在自己的院子里,孙协兆还未过去,她便已经得到了消息,对于这个结果她很满意。
徐青青坐在镜前,看着镜中如花似玉的自己,心底感激母亲给了她这副容貌,也给了她这副性情,可以让她在任何处境下都能如鱼得水。
徐青青打开桌上的匣子,从里面抽出一支金钗,回手递了出去。
“你今日做的极好,这是赏你的。”
站在她身侧的青儿愣了一下,立即上前接下,随后便跪了下来。
“奴婢多谢夫人。”
“你日后好好当差,事事以我为先,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
徐青青连头都没有回,只是侧目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雪白的肌肤上那长长的一道伤痕,依旧触目惊心,可她自己知道,不会留下疤痕,却可以将孙协兆死死的捏在手心里。
青儿站在她的身后,为她卸下乌发上的珠钗,没有任何首饰,她也依旧动人。
京城之中向来是表面看似平静,暗里波涛汹涌。
顾皎皎原本只是想安安心心的做她的生意,可奈何这世间的事,从不肯让她松懈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