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妤回头看孟念慈,“如果要不想去,我去找谈总说。”
“去,为什么不去。”
她站起来。
独自去往十九楼,孟念慈到了办公室门前,先是礼貌敲了敲门,里面过了半分钟左右才让她进来。
推开门,谈序正在系衬衫扣子。
他常年总是穿着这类瞧不出有什么大区别的衬衫,和这冬日寒冷倒融合得恰到好处,似白雪冷清入喉,透人心头。
“你之前进倒是从没敲过门。”谈序淡声。
“谈总也说是之前。”孟念慈回,“时间不同,心境也不同,某些发生过的事自然不能当没发生过一样。”
她又说,“况且,这次我是以周随经纪人身份来和谈总谈合作的,怎么能没有礼貌呢?”
字句坦荡,又字句讥讽。
谈序忽视她的讽刺,自顾将领带戴上,问,“你的意见是什么。”
孟念慈主动走到他面前,伸手替他缓缓系着,“谈总指的是?”
她的举动,无疑让谈序收声。看她认真系领带的娴静模样,声音不自觉低了几分,“他来拍摄杂志封面,你同意么。”
孟念慈故意装不懂,“他是谁?”
谈序看她,一言不发。
这时孟念慈才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您说的‘他’,是指周随。”
他不想从她口中听到其他男人的名字,她却偏偏要讲给他听。
“您安慈家大业大,我们周随拍杂志封面算是沾了光,我没什么理由不同意,更没有任何意见。”孟念慈替他束好领带,停顿,“只是,可能得麻烦谈总在开拍前给我们多下个合同。”
谈序淡声应下。
“好。”
“您就不问问是什么合同吗?”
“什么合同。”
“人身意外险。”
孟念慈轻轻抬起头,与他对视,“否则,免得周随万一哪天在您拍摄棚不声不响死了,我都见不到他最后一面。”
她意有所指,多年前的恩怨就被这样毫无征兆的、生拉硬拽的,如同一座大山落在两人面前,压得谁也喘不过气来。
办公室的温度骤然下降。
谈序叫她的名字,提醒她点到为止。
“孟念慈。”
他很少会叫她的全名。
印象中,好像也只有两三次。
孟念慈却仍不依不饶,“我只问,这合同到底能不能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