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日就要动身去京城了,今夜出城干什么?
“城里现在都找遍了,今儿下午开始就没有人见过他,唯一的可能就是出城了,或者是在城外被什么事情耽误了?”
牛阿牛关键时刻还是很靠谱,“我去找城门的官爷打听打听!”
“没见过没见过!”
守门的小吏还未等他把话说完,就不耐烦地将他推到一边。
李荀月赶忙上前,毕恭毕敬地递上李十味的路引和画像,下面还藏了一个小荷包。
小吏摸了摸小荷包的分量,瞬间眉开眼笑,拿起路引和画像瞧了又瞧,又仔细翻开了进出城门的登记名簿。
最后遗憾地告知她,“没有印象。”
“凡是进出城门,都要在此登记。况且他连路引都没拿,他出了城也去不了其他地方。”
李荀月的心沉到了海底。
一个大活人,不会悄无声息地消失。
除非……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客气地向小吏询问,“那今日有无马车,或者运货的板车进出?”
这已经是最坏的可能了——李十味被人偷偷藏起来带走,不知生死。
她混沌的思绪中被拉开一角,注入微弱的光亮——《引馔注》!
唯一会让李十味惹上祸事的,恐怕只有这东西了。
小吏不高兴地挑眉,语气骤然变冷,“管你马车还是牛车,只要进出这扇门,我们都是要一一查验的!”
话音刚落,他下意识地缩回了头,气势也小了许多。
李荀月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异常。
这是心虚的表现。
她故意捂住嘴巴,流露出担忧的神色,“今天有辆玄黑雕花马车急着出城回京,你们不会也拦了吧?”
“诶哟官爷,你们可惹了大祸了,那辆马车的主人是京城的贵人!”
小吏撇了撇嘴。
瞧这丫头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以为人人都像她一样?他们守城门的,别的不说,察言观色是顶顶在行的。
今日那辆玄黑雕花马车一来,他就痛快开了城门,哪儿会拦下盘问,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
他正色道,“用不着你操心!人家车夫客客气气地递上了路引和手续,一点儿也没为难我们!”
李荀月心中一沉。
玄黑雕花是她随口说出来套话的。
那是谢旻出行乘坐的马车。
她着急问道,“马车去了哪里?”
小吏狐疑地看着她,“你这丫头真奇怪,刚才还说是京城的贵人要回京,怎么这会儿又问去哪里?”
李荀月又朝小吏塞了个荷包,“我们要做贵人的生意,不得了解清楚嘛,还请官爷行个方便。”
小吏哼了一声将荷包塞到袖子里,“路引上写的是京城,应该是回京城了吧。”
“您可看到马车上挂的名牌是不是写着‘谢’字?”
小吏想了想。
写了啥?他没注意。
车夫的名帖上好像写着他姓“谢”?
玄黑雕花马车是京城贵族的马车制式,贵族的家奴一般都是跟着主人姓吧?
小吏含糊地答了一句,“嗯啊……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