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方母有心撮合这桩婚事,但总归自己这边还是女方,叫心怡一个女儿家总是往他们萧家跑也不好。
在心里好一阵盘算思索后,晚上等方少陵回来,方母唤了他道,“你这个做哥哥总算是成家立业了,如今你妹妹事,你也总该放心上了吧?”
方少陵忙笑道,“娘,只要是你说,我还能不听着吗?妹妹是喜欢上谁了,您先告诉我,让我瞧瞧这亲事是否可行。”
方母道,“我瞧准行。这青城啊,也再找不到第二个能比得上他人了。”
方少陵脸色微微一凝,停了片刻后道,“娘说这个人,可是萧清羽?”
方母未想方少陵一口道出那人名字,不禁点头微笑,“看来,少陵也认同为娘话啊!那萧清羽俊俏儒雅,又是青城第一才子,配我家心怡绝对没问题。”
方少陵蹙了一下眉,下意识道,“娘,他不行。”
“为什么?”方母疑惑道。
方少陵一时语噎。总不能告诉娘,这萧清羽是他方少陵看上人吧?
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方少陵也不好直言驳回方母话,只得含糊道,“等回头去探探萧清羽口风再说吧!这事人家不愿意,咱们方家也不能太勉强不是。”
过了几日,方少陵果真寻了个时间去到萧家。
萧清羽倒是显得格外意外。自从方少陵成亲后,他二人就极少碰面,这次他来萧家,想必多半也是为了店里事。
萧清羽招呼方少陵到书房,等下人上了茶后才道,“店里近来挺好。”
方少陵喝了一口茶,道,“你近段时间也不常出去。好几次我去店里,也碰不上你。”
萧清羽咳嗽了一声,道,“家里事多,有时去时,你已经走了。碰不碰得上,不碍事。”
话音刚落,只见方少陵放了杯子走过来,步步逼近,直到萧清羽退无可退时,才伸手撑住书桌边缘将他包围在自己怀中,“清羽,许久不见,你好像一点也不想念我啊!”
萧清羽笑笑,推开了方少陵手,“方少爷你这顽笑是越来越离谱了。要是为店里事而来,就请直接切入正题。如若不然,就请回吧!”
方少陵勾唇轻笑,摄人心魄眸子亮得惊人。
“还真是有事,不过不是为了店里事。”方少陵道,“清羽,你早已弱冠,怎么迟迟不娶?是没有中意姑娘,还是别什么原因?”
萧清羽听他话就已猜中了一半他今天来萧家目地,便道,“看来,方少爷是要为哪家姑娘说媒来了。”
方少陵那句已到嘴边话又给咽了回去,话锋一转,起身走近萧清羽身边,一手搂住他腰身,一手捏着他下巴低声道,“那你就想多了。有我方少陵在,别人怎么还敢打你主意?”
若是换在从前,萧清羽还会发怒跟他对打两拳、怒喝他几句,可经过这么长时间,知道方少陵这性子,萧清羽也就不怒了。
虽然身为男人着实讨厌被人当女人一般调笑,但萧清羽也明白要方少陵改了这点可能性几乎为零,而自己也确实没必要为了这点事去跟他正面冲突,便淡淡拨开他手道,“顽笑也要有个度,你现在已经娶了妻子,就要好好对你妻子。”
方少陵也不再勉强萧清羽,收回手坐在椅子上许久后才道,“放心。”
萧清羽很想问他,那句“放心”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左右思忖一番后,还是选择了放弃。
方少陵依旧一如既往往萧家跑。
而随着凤仪楼生意越做越红火,这个招牌名字也在青城名声大噪。青城人只知道,凤仪楼是三家合并为一,其中一家前任老板就是萧三少爷萧清羽,可如今它幕后老板是谁,却没有人知道。
沈渊因为这店面事一直心烦,又加上沈流年无心生意,只不过是碍于桑采青面子才每天去店里报个道晃一晃,不觉更加头疼。
这日,沈流年因为粗心大意而丢失了一笔生意,沈渊心中气恼,将沈流年叫到书房好好训了一顿,并警告道,“你这样下去,要真不愿意插手生意事,以后这沈家事我也不交给你打理了。不然,你就好好学好好做。”
沈流年也是个直性子,只觉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忍不住跟沈渊顶了几句嘴,沈渊气得就要拿棍子打他,并喝道,“不孝子!给我跪到祠堂闭门思过,没有我话,谁也不能给他送饭放他出门!”
桑采青到底心疼丈夫,半夜时分忍不住去看了沈流年两次,偷偷送了些食物和水进去,却不想这一幕偏偏就被沈渊看见,沈渊次日清晨当着一众丫鬟老婆子面训斥了桑采青,道,“既然嫁进了沈家,那就是我们沈家人。我知道你是心疼流年,不忍心看他受罚吃苦,但是不这样,他怎么能成长呢?采青啊,你这样不是帮他,是在害他,你懂吗?”
当着丫鬟下人面,桑采青只觉脸上无光,眉眼低垂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饭后,桑采青去到书房,想询问沈渊,明日月香忌日是否要一同前去,沈渊直言生意上有事走不开,拒绝了桑采青。
次日,桑采青只得提了蜡烛、元宝自己往城外郊区走去。
跪在月香坟前,桑采青一点点烧着纸钱,一边轻声说道,“娘,我已经嫁给沈流年了,虽然这个男人很没用,但是他够爱我。只要他爱我,我就有信心,终究有一天,会斗夸他们方、沈、萧三家。沈渊抛弃您,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如果不是他把我留在沈家做了十八年丫鬟,萧清羽也不会因为我这个丫鬟身份而嫌弃我,不肯娶我。娘,您说得没错,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都不值得我为他们付出真心。我不会再喜欢他们任何一个人了,我要让那些伤害过我人,一个个付出他们应有代价!”
桑采青刚说完这番话,只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跟踩中树叶发出响声,赶忙回头喝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