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艳趴在柔软的枕头上,“小棠棠在的时候拍的照片不多,我就只有这一张。我本来是存在手机里的,但为了防范周静如的阴谋诡计,我又移到电脑里了。若不是那天晚上我提前做了防备,你就看不见你女儿了。”
岁月真的是良药,时隔三个月,红艳已经能很淡定很从容的将从周静如那受到的委屈说给他听。
“恩…”余柳亲吻着她微湿的秀发,“都是我的错,是我纵容了周静如,伤害了你和小棠棠。”
说着余柳将修长的手指伸到笔记本荧屏上,他一点一点的抚摸过小棠棠的发,眉,眼,嘴唇,最后又摸上她的两只小手,他颤抖的指尖在纪念着他本该拥有却已错失的美好时光。
“红艳…”他敛上眸,撩开她腮边的秀发亲吻着她的脸蛋,“我们的小棠棠脸蛋长的像你,眼睛像我,你…你怎么可以给我生出这么…可爱,漂亮的女儿…”
红艳觉得脸蛋传来湿意,有两滴泪水“噼啪”的滴在了她的手面上,她转眸看,男人再次泪流满面。
她平躺下身体,余柳埋在她的颈窝里,他紧紧咬着自己的拳头,第一次失声痛哭的像个孩子…
“红艳…为什么会这样…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我也很无辜…为什么我从来没有拥有过的小生命却要我来痛苦终身…”
“红艳…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要惩罚就惩罚我好了,小…小棠棠和…都还是孩子,为什么要她们受苦…”
“我真的很爱很爱小棠棠可是…可是为什么我连她的小手都没牵过…我也很想很想…当爸爸可是…可是…”
这声“可是”包含了太多内容,有那个红艳所不知道的第二个孩子,有他没处可说的压抑,忏悔和歉意。
红艳伸出两条手臂紧
紧搂住他的脖子,她流着泪亲吻着他发鬓的短发,“余柳,我懂了,我都懂…我不怨你了,我原谅你了…小棠棠没有一秒钟停止过对你的爱和憧憬,我们将小棠棠接回家,从此一家团圆了…”
红艳真的懂他了,当一个人受苦受难时总在无限放大自己的苦楚却忽略了其他人的,若说余柳在小棠棠事情上犯的错,那就是他的生命里多出了一个周静如。
但是周静如不是他选择的,也不能他控制的。
她至少曾经拥有了小棠棠2年,她有过满足,喜悦和悸动,可是某天她突然跑到他面前指责他小棠棠时,他从来不知道并不曾拥有的女儿却带给了他这一辈子无法释然的伤痛。
夜还很漫长,悲伤依旧在继续,每个人的人生都需要一段瓶颈和一个爆发点。只有爆发了,我们才可以沉淀下过去,奔着未来大步前进。
……
第二天清晨,西门子墨带着余柳和红艳到了寺庙。
古老的寺庙,迄今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它面临碧波万顷的太湖,背靠诸峰连绵的大山,跨进寺庙,那里面是“当当”的暮鼓晨钟和连绵不断的香火,他超度着以往所有生灵,神秘而圣洁。
接待众人的是两年前给小棠棠供长生杯的师,师领着众人前往小棠棠的祠堂。
余柳和红艳踏过那一层层的青石台阶向上走去,他们穿着一身黑衣,脸色肃静,眉眸哀伤,台阶中央遇到一位年近百岁,身穿袈裟,颇有些仙风道骨的老和尚。
师双手合十,弯腰行礼,“释云禅师…”
释云禅师回礼,他看着余柳夫妻问,“这是…”
释云禅师回礼,他看着余柳夫妻问,“这是…”
“释云禅师,这是小棠棠的父母,他们来接小棠棠的骨灰回家。”师恭敬的回答。
“哦,原来是小棠棠的父母。”释云禅师微点头,并慈眉善目的向两人打探去。
西门子墨听着觉得奇怪,这寺庙里供奉的祠堂近万座,这至高无上的释云禅师如何记得小棠棠。
“释云禅师…”西门子墨双掌合十行礼,“您知道小棠棠?”
释云禅师微笑,“这话说来惭愧,一年前本寺因意外发生大火,整个供奉的祠堂全部被点燃,后来众僧扑水救火,火势虽是灭了,但祠堂里所有长生杯悉数熄灭,这时仅一座长生杯燃烧着辉煌的火苗,这便是小棠棠。”
余柳,红艳和西门子墨听着都一愣,只听释云禅师又缓缓道了一句,“长生不熄,灵魂不灭。这是机缘,亦是执念。今日老僧与施主有缘,不妨道与施主们几句话。”
余柳和红艳皆双掌合十,弯腰,洗耳恭听,“禅师请说。”
“施主的女儿生于墨西哥,走于墨西哥,骨灰即是躯体,施主们应该免于其迁徙流离之苦,长年供奉其在寺庙祠堂之中,让她这一来一去有始有终。”
“一个人逝世后会进入轮回,进行往生,灵魂也会逐渐消散在这天地间,所谓长生杯不过虚妄,是活着的人的一种寄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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