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临站着未动,不想再对皇权屈膝。
朝臣们也无人强求,只是全部面露同情之色。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张君缘的声调由激昂转为哽咽。
“三皇子君临乃朕与先皇后所生嫡子,理应肩负南越江山永固之责。即日起,立三皇子为储君太子,行监国之职,替朕行使守国门之责,与金陵共存亡,钦此……”
张君临知道皇帝张承乾没拿他当儿子,可没想到人都逃了还要坑他一把!
他大难不死,张承乾回京改立他人;他守城战死,皇族搏得一个好名声。
阴险的手段!
歹毒的心肠!
果然有后娘就有后爹。
“策立太子不都要先夸几句,说明立皇储的原因,以示皇帝的喜爱……看来父皇立我为太子,很不情愿啊。”
张君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
“长姐,这道圣旨我们能不能不接?”
他不在乎太子之位。
他只在乎长姐和自身的安危。
张君缘卷起圣旨交给侍女,没有直接表态。
下了马后将他拉到一旁,从怀里掏出沉甸甸的几锭金子和两块劣质的玉佩。
“皇弟,父皇他们一行北上绕路海上要南下迁都绍兴,据守海域好逃亡,你带上这些避开父皇他们往北齐走,外祖家与北齐皇帝肖叔父有旧恩,他会收留你的。”
张君缘自责地落下眼泪。
“父皇他们带走了宫中值钱的物件,这些是我仅有的私财,你省着些花。”
“长姐,你不和我一起走?”
刚步入武者四阶的长姐面对着七阶巅峰期的项鸿。
等于一个不会走路的幼童面对手持利器的壮汉。
纯属找死。
“长姐,他这个时候立我当太子等同断了父子情分,你还替他守什么国门?”
“我不是替他守。”
张君缘伸手将他凌乱的发冠束正,英气十足的脸上,露出难得的温柔笑意。
转而又绝决地推了他一把。
“你走吧。”
只要她多守一刻,便能为逃亡的弟弟多争取一刻时辰。
更何况这南越国是母后拼尽全力打下来的。
她不能让母后死后不安。
就算死,她也要尽全力护着南越子民!
“北齐地大物博、物产丰富,你喜欢种地便让肖叔父赏你千亩良田,当个富农也不错。”
张君临听出来了。
这是诀别之言。
“长姐,我记得太子的分封属地里,光在皇庄就有千亩良田。”
张君临朝着侍女伸过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