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茵这般一说,左副总亦觉面上无光,众目睽睽,他左某人干了那么一大杯酒,不说别的,就说方才,那么些人冲他左某人敬酒,他也不过湿湿嘴唇了事,现在倒好,他左某人洒出这么大面子,结果让人一巴掌扇呼到墙了,这口气,他无论如何咽不下去。
左副总冷道,“薛晚是吧,旁的话,我也不说了,你若是肯湿湿唇,就算全我面子了,若是这点礼,你也不肯讲,那我就不说什么了。”
小晚看着他道,“酒是你要喝的,我没要求你,所以,我喝不喝酒,也不受你要求,你要怎么着,随你!”
“你!”左副总简直要气炸了。
刘茵,夏冰,苏主任却暗自心花怒放,刘主任在一面急得胸膛都要烧燃了。
小晚是《远望》编辑部的人,换句话说,就是她的属下,如今左公子受了这么大委屈,他活出命去,也得替左公子把气出了。
眼见着刘主任就要发飙,就在这时,知客唐先生飞奔而来,附在刘主任耳边,颤着声,说了一句话。
霎时间,刘主任面上的惊容瞬间化作无边欢喜,一双眉毛好似站在风口的卧蚕,不住地颤抖着,两脚迈开,急急朝大门赶去。
刘主任方赶到门口,一个方面大耳的中年人便出现在了门口,灰扑扑的衣衫,本来十分寻常,可穿在这人身上,却好似战神披了金甲,灼灼生光。
刘主任迎着中年人,身子迅速佝偻下去,脸上的笑容好似开烂了的桃花,亲热地寒暄几句,便迎着中年人朝堂中行来,正要高声介绍中年人的身份,彰显门楣。
左副总却先一声喊出,“爸,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要我代表的么?”
显然,这中年人正是宣部的左副部长。
霎时,近圈的众人俱变了脸色,所有的视线都投注到左部长身上来,刘茵,夏冰美眸中更是要溢出光华来。
《远望》虽是重量级期刊,能接触到高层政治,可实际上,能和高级官员对接的,只有主编这个层级,她们身为小记者,也就是收集素材时,能采访采访基层干部。
像左部长这种副部级高官,是很难接触上的,更不提左副部长正是宣传口的大拿,可以说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若是真能和左部长沾上一星半点,那可是莫大的机缘。
机会难得,但两人深知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正寻思着待左部长安静坐下后,再施展交际手段。
而这左部长进场后,交代刘主任勿要大肆伸张,敬了新人一杯酒后,便要告辞离开,弄得满场众人毫不失望。
就在这时,忽听一声喊道,“左伯伯好!”
“谁!”
“谁敢喊左伯伯!”
众人齐齐朝发声处看去,但见正是先前那不知天高地厚,没谱到那五块钱来随礼的绿裙女郎。
“薛晚,你是失心疯了么,套什么近乎!”刘茵娇叱,左部长不肯留下,她一肚子火气全朝小晚来了,骂得咬牙切齿。
夏冰亦道,“这人莫不是想攀高枝,想得疯了。”
刘主任更是气得黑了脸,老领导突然大驾光临,算是给足了自己脸面,这下倒好,让这敢拿五块钱来随喜的疯女人一搅合,这不是凭空给左部长添不痛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