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着淡淡的月光,夏清颜独自一人在院子里练习着。
三年前她随相间的歌舞坊初来长安城,只看了一眼那碧落台上翩翩起舞的六姑娘便被深深的迷住了,原来她以前跳的不过都是一些冷冰冰的动作,就像杂耍艺人手中的提线木偶。
她经过多番打听却失望而归,原来碧落台从来都不招收舞姬。
难道她追逐了半生的天赋就要因此断送了吗?
她从六岁就开始跟随乡间的师傅们学艺,姥姥总是笑眯眯的说,这一点还真是遗传了你娘,她曾经也是个舞姬。
夏清颜很少听姥姥说起父母的事情,大概本就怜惜她,不想再图添写悲伤。
她曾经也是个舞姬,这句话在夏清颜的耳边不停的回荡,原来她是遗传了她的娘。
原来上天还是眷恋她的,一个月后,从乡间师傅的口中传来了碧落台第一次招舞姬的消息。
姥姥从柜子里翻出一件出水芙蓉裙递到夏清颜的手中。
她的真名叫秦莲,还有一个好听的艺名叫做玉芙,宝玉的玉,芙蓉的芙。
孩子,姥姥老了,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唯独这一件出水芙蓉裙,你就留下做个想念吧,我生你娘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会有这样的才华。
你大了,总要为自己的将来打算的,姥
姥知道你从小就心高气傲。
能飞多远就飞多远吧,姥姥在家等你,回家的路你记得吧?
清颜含泪点了点头,她从姥姥干枯的手中接过那件出水芙蓉裙。
年少的脸上残留着风干的泪痕,清秀的眉眼缱绻在无限的期望之中,碧落台,我来了。
从十三岁到十六岁,每一年她都来,每一次都被各种理由拒之门外,这一次,她终于踏进了碧落台的大门。
洛阳离长安并不远,只是这一路清颜走的太过沉重。
此时阿瑶正在房中呼呼大睡,拂袖与红鸾从窗外放眼望去,拂袖向夏清颜头去一种欣赏的目光,红鸾扭了扭头,说是困的很,没有兴趣再看下去。
只听拂袖喃喃自语的说,这眼看明天就要进行最后的角逐了,夏清颜练了三天,房中的这位主却放了三天的养。
翌日,阿瑶一早就起来了,不是因为今天是最后的期限,而是这几日睡的甚好,就没有懒床气了。
拂袖与红鸾还是如三天前一样早早的就离开了,剩阿瑶一人随意的梳洗了一番便到了院子里。
六姑娘与枫公子坐在红木雕的大理石椅子上,中间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摆着两盏茶,陶瓷的盖子微微掩着,依稀可见还有而起冒出。中间摆着一柱香。
阿瑶一去就看见其中的一个女孩开始
跳了起来。
她安静的站在一边,只见六姑娘面带微笑的看着那女孩在跳舞,说不出哪里好,说不出哪里不好。
一舞完毕,六姑娘只是说了一句,你的姿态整体看来确实不错,只是舞的动作不够极致。我修书一封推荐你去绮梦坊跳舞如何?
绮梦坊?
只听红鸾在阿瑶的耳边解释道,那是专门给大官贵族表演的歌舞坊一般的寻常百姓是看不见他们表演的。
阿瑶着实的为那位姑娘高兴,她的心中忽然有些不安,想逃逃不了,可是这里又不是狼窝,这六姑娘又不愿和她把话说明白。
红鸾在一旁把阿瑶的脸看的清清楚楚,这几日她们与她朝夕相伴,寸步不离,她想逃完全是没有机会的。
红鸾拍了拍阿瑶的肩,小声的说,你想逃,就逃吧。
阿瑶痴痴的看着红鸾,眼中却没有一丝惊色,她不明白作为六姑娘与枫公子的人红鸾有什么值得帮她的,江湖险恶,不是吗?
阿瑶不想再想下去,要不又要想到阿漠哪里,让自己晃了神。
眼见留下的女孩只有自己与夏清颜两人了。
阿瑶直接走到六姑娘面前,坦然相告,我不想呆在这里了,我是什么样的我想六姑娘你也清楚,夏清颜这么想留下,我是没有必要在留下来的,不如你成全了她如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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