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府自来就在江湖上独成一派,当年冥阳将慕容抓回去的时候,慕容大哭大闹的挣扎着,冥阳把慕容锁在一个小屋里,慕容每日只能通过一扇小小的窗户看看外面的世界,如今那间小屋还在竹林里,只是再也没有了过去的完整,零零散散的茅草落在地上,房梁也塌了下来,残破不堪。
忽然有一天,冥阳出现在慕容的面前,冥阳的身后还跟了一个穿着黑袍的人,那黑袍人的身形并不算高大。
当黑袍人走到慕容面前的时候,慕容低着头不敢看那黑袍人,慕容的嗅觉在告诉她自己,她面前的这位黑袍人是一个女子。
黑袍人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而且还是慕容从来都没有闻到过的。
那黑袍人语气温和的问着慕容的生辰八字,又伸出一双白皙的手为慕容把脉,慕容战战兢兢的不知道着黑袍人到底要做什么,无意间慕容抬起头,那黑袍人宽大的帽檐遮住了半张脸,只留下出了一张红艳的嘴唇和一个尖尖的下巴。
慕容从没有见过这样鲜红的嘴唇,仿佛像染了血一样,隐隐约约的散发着一种古怪的气息。
那黑袍人尖尖的下巴,仿佛是巧夺天工一般的雕刻物,棱角分明,细细的看上去,那下巴下那一团尖尖的小肉团又像是浑然天成的一般。
“你在看什么?”那黑袍人的红唇忽然张开了,慕容有些害怕的将自己的手缩了回来。
无意间,慕容看见冥阳一副表情严肃的样子看着自己。
“怎么样?”冥阳温和的问那位黑袍人,黑袍人转过身去看着冥阳,只留下一团乌黑的背影给慕容,慕容看着那团乌黑而纤细的背影,手心里的冷汗直冒,她是慕家的人,是最勇敢的赏金猎人的孩子,怎么现在却是这般害怕的模样。
竹林里的竹叶又落了不少,秋色在慕容的眼中显得越发的分明,再过不久就是白露了,鸿雁来,玄鸟归。
常柔丝终还是答应了收慕容做徒弟,教慕容应该不难,她过去本来就是熟读医书,自学成才,才智应该与
常人不同。
只是,常柔丝有些担心的是——慕容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去面对那些血淋淋的肢体。
慕容看着眼前的秋色出了神,常柔丝有些不忍心去打搅她,在常柔丝的记忆里慕容是个有些胆怯的小姑娘,再处时,今时已不同于往日,慕容的眉目越发的清秀,心思也不同了。
慕容是冥阳亲定的儿媳,在阿鼻宫里没有人敢否认,只是有个女人好像比她更得宠爱。
“你在想什么?”常柔丝问站在自己身边的慕容,常柔丝顺着慕容的目光遥望天空,一片云也没有,天空干净的没有一丝生气。
慕容看了看常柔丝那双保养的如婴儿一般细嫩的手,喃喃的说道,“在想一些往事。”
竹林里,听着一白一蓝两个女子的身影,秋风无意间吹起她们宽大的袖口和柔软的裙摆,远远的看上去就像一幅淡淡的画。
冥洛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切,阿漠终还是将他赶了出来。
常柔丝,冥洛的心中生出一片疑虑,这个女人究竟想干什么,刚才找他,现在又找慕容,难道——
常柔丝的话又一次在冥洛的耳边响起,“我给阿漠换心的时候检查了她的身体,她的身体里有你的血液,冥洛。阿漠是一个正常人与你不同,你现在还在恢复阶段,你可知你这样喂她喝你的血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冥洛记得当时自己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心中仿佛压了一块巨大的的石头,后果?自己奋不顾生的将自己的血液喂给阿漠,那一刀刀的伤痕在冥洛的手心中忽然便的脆弱了起来,难道他想救的人反而被他给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