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案子很危险。”杨洛实事求是,极力说服:“不单是你,我也决定不介入,我们毕竟不是专业的侦查人员。”
“你不是我是。”检察宫有侦查权。“你知道为了杨皓的事我所付出的心力,包括走到检察官这条路为的就是查清楚杨皓的死因,你跟我为杨皓所做的抉择如此相近,你应该明白──”
“我明白,别忘了,我是他哥。”
“你懂,为什么还──”
“这已经不单只是皓个人的事情。”他打断她的话,“案情已经扩及到大宗的毒品交易,你应该知道背后所带来的危险程度。”
“这个话题不适合在这种气氛下讨论。”她不想谈了。“根本不像约会。”
一般正常的约会会谈这种关乎生死的话题吗?这个男人根本从头到脚都找不到一丁点浪漫细胞。
飘扬在耳畔的是李斯特《爱之梦》钢琴曲,可是谈的话题无关风月,而是犯罪问题。
真想用盘子里的生菜沙拉丢他!这个没情调的男人,破坏她对约会的憧憬。
“我不要你出事。”握住她的手拉到唇边不放地说着话,这是杨洛到目前为止最露骨的举动。
交往到现在,她就像个天真无知的顽皮小女孩,不断往波纹不兴的湖面丢石头,激起一圈圈不平静的涟漪,影响他的生活和他的心。许多之前不会做的事都在不知不觉间被迫去学习──包括爱人,也包括表达。“皓的事情够让我懊悔,我不想再尝一次同样的滋味。”
“不会的。”
“别管这件案子,交给明磊去办。”
“不可能。”何夭夭想抽回手,杨洛不放。
怕引来多余的好奇目光,她刻意压低声音:“放手!”
“你放我就放。”杨洛一语双关,非常坚持。
“休──啊!你咬我!”
“你欠揍。”他恼了,忧虑与担心烧出他丹田的无名火,又咬了嘴边白皙的手背几口。
“痛痛……”何夭夭叫得像只甫出生的小老鼠。“别咬了,啊,还咬!”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固执?”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蕃’?”她回嘴。
“事有轻重,总之,别插手侦查工作。”
“这是我的工作之一,你不能这么霸道,好让彼此有各自的空间,不可以出尔反尔。”
“前提是你的安全无虑!”强烈的在乎瞬间冲口而出。
“你──”听见他脱口的话,正往心头冲的怒气刹那间化成浓浓的甜蜜。“你担心我?”
“你以为我刚在做什么?”
他为她的生命安全忧心忡忡,她却只在意他是不是担心她。
如果不但心,他何必一反平时的放任好歹只为服她收手放弃?
“我好高兴。”真感动!眼睛又想出水了。何夭夭收紧被箝制的手反握他的。“你担心我。”这表示他对她的在乎不是只有一丁点。
真好!一切都往最理想的方向发展。
“答应我。”
“不行。”这件事她异常坚持,几乎到不讲理的地步。“我在阿皓的坟前发过誓,一定要找出撞他的凶手。”
“你这是变相的报复。”
“你要怎么说都可以,但我既然答应他就要做到。”
“我不准!”他不愿用命令的口气,但她的脾气实在有够“牛”!
“他把你带到我面前哪,杨洛。”将他的手拉到自己这边,她学他。
不过,是用吻取代齿啮。
轻声的陈述和手背上的亲吻在杨洛心里敲响另一次的震撼。
她的热情一向不分人事时地。
“他让我不必只能暗恋你、让我没有错过你,这是我感谢他的唯一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