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三不得不低头行礼,“弟子燕宁三,见过太师叔!”
曹瑞虽然还想笑,可是他勉强忍住,听着马守正把所有人全都介绍完了。马守正说得“认真”,他也听得仔细,总算将这观里的道士认了个七七八八,至少每个人的名字都能喊得出。这让他师兄很是意外,禁不住对他高看一眼。
忙活了一下午,众人都已是饥肠辘辘。曹瑞随他们进了饭堂,吃了他平生以来的第一顿斋饭。虽说道士不忌荤腥,但菜色的味道比起宫里那可实在差得太多。而最令他郁闷的是,就他皱了皱眉头的功夫,所有的菜都被风卷残云,他面前就只剩下白饭。于是,静寂的夜晚被一声哀嚎打破。
章5 玄黄合虚道,尽是美娇娘
曹瑞初时还不习惯,不过日子过得久了,倒也能适应。在这群道士里,他和燕三混得最熟,虽然明里后者还要叫一声太师叔,可暗自里他俩直接称兄道弟。虽然燕三经常经常带些有趣的玩意来孝敬曹瑞,可总窝在观里,他实在是憋闷得慌,于是他打算开溜了。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曹瑞偷偷地从窗户翻出屋子,等到了墙角下,发现燕三给他准备的梯子已架在那里。他小心地看了看左右,确定四下无人后,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只是当他顺着梯子才爬上墙头,却发现眼前多了双脚丫子,“师叔,师傅他老人家说过,不许你离开道观……”
“我只是想找个高点的地方,好看星星”,曹瑞强辩道。
和仁微微一笑,“哦?难道是宁三在说假话。”
说话间,曹瑞只见有人押着本该在观外接应他的燕三进来。后者哭丧着脸,曹瑞心知事情已经败露,便闭口不言。和仁奈何不了曹瑞,也只好不了了之。不过燕三还是接受了处罚,被禁闭了三天。
等他从黑屋出来后,任凭曹瑞怎么利诱,再不肯帮忙。百般无奈之下,曹瑞只得自谋出路。可让他郁闷的事,和仁每次都能把他截住,每次也还都是那句话,“师叔,师傅他老人家说过……”
“知道了,我这就回屋去”,每次失败都令曹瑞觉得无比沮丧。不过,在经历了第一百次失利后,他终于爆走了。虽说他打不过那些道士,可要说添乱,他绝对有一等一的本事。
每天做早课时,道士们先要去给道尊上香。和仁前脚才踏进大殿,就惊讶地发现曹瑞正拿着烧焦的木棒,爬在道尊像上,不由一声惊呼,“师叔,你想干嘛?”
曹端踩在泥像肩上,摇晃着手里的木棒,乐呵呵地说,“你倒是猜猜看,我想做什么?”
“师叔,你别再开玩笑了,你这样做可是对道尊大不敬”,和仁说话的声音已抖抖索索。
“只要我不犯三大戒,你又能拿我怎样”,曹瑞哼了一声,有恃无恐地用木棒在白粉刷的道尊脸上画了两笔,“给你加两撇胡子,这样看起来才精神。”
“天啊”,和仁只觉两眼一黑,差点瘫软在地。
“这是什么东西?看起来不错嘛”,曹瑞跳到供台上,只见木架上摆放着几件宝物。
和仁才缓过神来,发现曹瑞正摆弄着一面铜镜,还不时在手中抛来抛去,只吓得一头冷汗,“师叔小心,那可是镇观至宝青明镜啊!”
“原来这还真是件好宝贝,不错,我先征用了”,曹瑞说着便把青明镜揣进怀里,扬长而去。
和仁只恨自己口快,说漏了嘴,他对着空空的架子,当真是欲哭无泪。若非曹瑞全无法力,根本不能驱动青明镜,顶级法器也非人力可以损坏,他就算是拼着老命,忤逆犯上,也要把宝镜抢回来。
不过还没等他把汗擦开,突然有人跑来求救,“不好啦,师兄,师叔正在拆养生池里的水灵珠。”
“什么”,和仁瞪大了双眼,一付难以置信的表情。自打那时开始,黄龙观里只要是喊得上名的宝物都叫道人们小心收藏起来,任凭曹瑞把道观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一件。和仁本以为他只要消了气,自然就会太平下来,可谁知一切都只是开始。
和仁正在忙时,突然有道童来传话,“师祖,太师祖现在道经阁里,让你马上过去见他。”
和仁只觉头皮发麻,却不好推脱,只好赶去道经阁。眼看曹瑞正拿着本经书参详,他连忙上前招呼,“师叔找我有何事?”
“师侄啊”,曹瑞故意说得老气横秋,“我这几日想学学观里的功夫,可是经书秘笈实在太深奥,我想请你指导我修行。”
“不可不可”,和仁使劲摆手,“师叔是长辈,我哪有资格指导你。若是师叔想学,大可找师傅教你。”
“师兄不是在闭关嘛,我怎么好去打扰他呢”,曹瑞手捧着秘笈,走到和仁跟前,指着一段话问,“此处言道‘朝彻,而后能见独;见独,而后能无古今’,不知当作何解?”
“弟子实在说不得”,和仁一退再退,眼看被逼入墙角。
曹瑞不禁咬牙切齿,“你真的不肯说?”
“不能说”,和仁死活也不松口。
只听呲啦一声,曹瑞将手中的经书扯成两半,接着又撕碎,丢在地上。要知道曹瑞毁的可是传世的孤本,和仁只觉一阵撕心裂腑,痛不欲生。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