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恼怒地一拍桌子:“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盯着一个淑女看是很不礼貌的么?”
陈清里忙说抱歉:“对不起,实在你长的太像故人。在下一时情难自禁。”
她冷笑:“情难自禁就该这么盯着人家看,你看得我一点胃口都没有,你如此大胆,是想找死么?!”她动如疾风,扑了过去,随之过去的还有一把横卧在手里的锃亮的匕首。
陈清里险险躲过,手指轻捏住匕首,微笑:“这样粗鲁可不是淑女所为。姑娘,好好说话,何必动武呢?”
顾月池在旁边道:“姑娘,夫君并无他意,姑娘如此所为是不是太过分了?”
她冷笑:“姑奶奶做事从来不问对错,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来说我。”
顾月池还未遇见过这样粗鲁的江湖女子,一时涨得脸通红:“我不是东西,我是他的妻子。”
她笑道:“妻子?”含着莫名的嘲讽,“可你这夫君看似对你并无维护之意啊。”
顾月池更加觉得难看,一双秋水大眼不悦地看着她。
她哈哈大笑:“姑奶奶叫刘子研,可不是你这娇滴滴的千金小姐。”
顾月池诧异:“你认识我?”
她冷笑:“认识!怎么不认识!你父亲是闻名朝野的顾尚书么,顾尚书有个女儿,京城上下里外谁不知道!顾小姐的画像一幅也难求呢。”含着说不出的嘲讽。
顾月池心中欣喜,并没有听出什么来,只是娇羞地去看陈清里,希望得到他肯定的眼神,却只看见原该是自己夫君的人盯着别的女人看。
她心里顿时不是滋味,强笑道:“夫君,咱们也出来许久了,不如现在回去可好?”
陈清里眼眸微沉,心中却在计较,笑道:“刘姑娘天真率直,又长得如此伶俐,倒叫人见了生出欢喜。”
刘子研目光奇妙地一变,看着他笑道:“这么直接夸一个女子的实在少见,尤其是一个成了婚的男子。”
陈清里微笑:“姑娘美貌有目共睹,在下若是不实话实说,那便是自欺欺人。换句话说,是虚伪。在下欣赏的只是美而已。”
刘子研道:“说的不错!想必你如此大方和通情理,应该不会怪罪我刚才的冒犯吧。”
陈清里摇头。
这时小二拿了她要的酒菜上来,刘子研丝毫不拖泥带水地自在坐下,浑然将他二人当作空气。
陈清里只是笑:“不打扰姑娘用餐的兴致了。在下先告辞。”
刘子研头没抬,眉毛却动了一下。顾月池心中欢喜,松了一口气。陈清里背对着人却端着脸,摆明了是有心事。
“你身边的护卫不错,岳父大人培养出来的人很忠心。”
顾月池尚且没有察觉到他的意图:“是。父亲早年得罪过很多人。所以为了自己的安全,身边很多护卫。妾身幼年时……”
陈清里道:“本王知道了。你无需说家史。”
她脸色一僵,转而笑道:“听说王爷极爱棠湖的闸蟹,又喜欢这儿厨子做
出的风味,妾身自作主张让那个厨子进府了。王爷以后想什么时候吃就可以什么时候吃,也省得来回劳累地跑。”
本以为这话说出来,陈清里会感念她有心且周到,自当对自己态度好一点。可是顾月池却看见陈清里冷下了脸。
他冷冷道:“你向来都如此喜欢自作主张和揣摩本王心意么?除了满满,本王不欲人知道和揣度我的心思。何况,你说的都是错的。”
他的态度很差,言语直接不留情面,她当即委屈得红了眼,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
陈清里冷冷白了她一眼。
顾月池有些无法接受,眼泪刷的流下来:“妾身自嫁进王府,虽不敢说功高,可事事以王爷为先,一颗心全在王爷身上,妾身对您一片真心。您要是觉得妾身还做得不好,您说出来,妾身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