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抓起一个瓷碗就吵老三砸了过去。
老三躲得快,只听到瓷碗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理智一瞬间回归,他赶忙低着头道歉,“爷爷对不起,我喝多了。。。。。。”
“喝多了就胡言乱语,你以后不许再碰酒!”
老太爷抓紧拐杖在地上使劲戳了两下。
餐厅里的气氛一瞬间冷却下来。
云蔷站在餐厅门口,一时间进退两难,正犹豫该不该回到座位上时,一抬头,目光却不自觉的落在餐桌斜对面的男人身上。
他依旧云淡风轻,温笑着用公筷给老爷子夹了块他最爱吃的红烧鱼。
好像刚才的争执和嘲讽都与他无关。
老爷子自然没有吃那块鱼肉,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
所有人都觉得他谄媚殷勤,对他这种小意讨好的行为感到不耻,撇嘴的撇嘴,皱眉的皱眉,可喻辞琛却全不在意似的,该怎么就怎么,悠然从容。
“云丫头。”
一道苍老中透着愠气的声音从主位飘了过来。
云蔷猛地回了思绪,像个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一样站直身体,“喻伯伯。”
喻老爷子嗯了一声,脸上看不出悲喜,“吃饱了就去外面转转消食,年纪轻轻地身体却还没有我一个老头子结实,别在大过年的时候再进医院。”
云蔷点头应好,转身离开了餐厅。
盛安的冬天格外冷,室内和室外就像两个季节。
云蔷出来时没穿外套,一件米白色的紧身高领毛衣根本无法抵御冰窖似的寒气。
扑簌簌的寒风就像一把锐利尖刀,毫不留情的割在她的皮肤上,
她也不想再回主楼去拿衣服了,就沿着草坪中间的石子路,抱着手臂往前走。
月光洒在光秃秃的枝丫上,落在云蔷身上,像白绢上添了水墨画似的浮动。
喻家子孙众多,可只有两个人中了基因彩票。
一个是喻辞琛,容貌俊逸,能力超群,明明是几个兄弟里最能振兴家族的人,却始终不得老爷子的欢心。
另一个就是喻怀安。
他是老爷子快五十岁时才添的儿子,在家排行老五,是他的老来子。
俗话说,小儿子大孙子,老爷子的命根子。
这句话在喻怀安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这个人,处处拔尖儿,优秀的不像凡人。
云蔷第一次见到喻怀安时,就觉得他和整个喻家都格格不入。
就像不慎落入凡尘的神君,俊美飘逸,温柔谦卑,就连说话也从不大声大气。
以至于在佣人告诉她喻怀安在外面读军校时她一点都不相信。
云蔷还记得自己在喻家过的第一个春节。
那个时候的她不懂喻家规矩,闹出很多笑话来,小孩子脸皮薄,被众人嘲笑了,觉得丢人,连房间都不肯出来。
半夜饿的肚子疼,正想偷偷溜到厨房偷偷找吃的时,正巧撞见喻怀安端着一盘冒着热气的水饺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