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似是回忆起那传授自己术法的方士的沧桑面孔,淡淡的笑着说了什么话……到底是什么话来着?也想不起来,又懒得去想,思维渐渐缓慢,就这样迷迷糊糊含着笑意睡着了。
第二十四章似要倾诉一些愁苦事情
清晨洗漱,像是完全忘记了祝英台的女儿身一样,和以往并无区别,只是偶尔间的尴尬,还是发生了。
比如换衣服,柳凭并不了解这阴阳玄气无形诀能幻化到何种程度,便刻意的回避了。这也让祝英台明白,柳凭可没有忘记这件事情。但心中不管多么纠结,知道了就是知道了,也是无可奈何无法改变无法回避的事实。
其实事情还没有糟糕到那种程度,这柳凭的举止行为也是十分君子,加上昨夜还救了自己,所以祝英台并不觉得有什么。
笑嘻嘻的说着大可不必如此。但女人心海底针,柳凭也不知道这祝英台说的是真是假,真的就那么没必要吗?
洗漱整理完毕之后,一起离开了宿舍,走向学堂。
当!一声,钟声鸣响,诸多学子全部入堂,等待着教学的到来。
祝英台坐在柳凭的前面,王宏坐在柳凭的后面,和两个熟人坐在临近的位置,感觉到也算是不错,似乎又找到了当年上学的感觉。不多时教学便走了进来。
进来的教学夫子年纪很大,半白的头发,少说也有五十来岁了,可精神却很好,目光熠熠,嗓门也大,这堂内百多名学生,都听得清清楚楚。
说的是《中庸》——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
所谓中庸,便是儒家的道德标准。
中庸重点在‘中’、‘庸’二字,中位于中间,不离两边,不走极端。待人接物不偏不倚,调和折中。因时制宜、因物制宜、因事制宜、因地制宜,这理论很是完美,根源源于人性。
虽没有多么华丽的辞藻,却让下坐诸多学子感觉如浴春风,个个只觉得茅塞顿开。
作为一个现代人,起初柳凭对这些古代理论有种下意识的抵触和优越感,但后来越发觉得道理之深,根本不敢有丝毫的轻视,这些理论道理,和前世那些叫兽砖家一堆伪儒们所说的话语,简直就是云泥差别。
一堂课听罢,只觉得犹意未尽,不禁摇头感叹,怪不得多少人挤破头也想要进入天启书院,不仅仅是资历与关系,更是这种教学的大能贤才,对于知识的增益之处,难以想象。
这天启书院,并不仅仅只教儒学,还教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此六项很是重要,考举人的春闱时,便有关于数学以及礼学方面的考题。至于其他,虽然没有考到,但在以后,同样也会用到。
这个世界的制度不错,特别对数学的态度。
中国古代打压商人,最主要的原因,很简单也很可笑,就是那些当官的不会数学。
这并不是笑话,不会就一味的打压,将整个社会的经济体制拖的缓慢,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而在这个世界,科举涉及数学,当官懂得如何管理,就不可能再打压商人,虽然经商就不能科举的规定依然存在,但至少抱有鼓励的态度,这直接导致整个大夏王朝的经济体系蓬勃发展,海外贸易,西域贸易,源源不绝的带来了巨额利益,将国祚延长。
而在中国古代,虽然也有考数学当官,但却有严格的规定,只是选择专门人才才会进行,录取后,只能在和专业有关的机构任职,并不掌握太多实权。
一日很快便过去,黄昏将至,难免有些疲倦,眨了眨眼睛,前面的祝英台回过头来:“奉常,过几日我们去寺庙祈福吧。”
“寺庙?祈福?你也相信这个?”柳凭拖着下巴,有些无聊的说道:“再说我可是道士,和那些秃驴……”可看着那变得哀怨的眼神,也只能改口了:“算了,我去还不行吗?”
祝英台立刻笑着说道:“嘻嘻。我就知道奉常你肯定会答应,你这个人啊,吃软不吃硬。”
柳凭有些郁闷的道:“你这是吃定我了?”
转眼三日过去,这一天是书院小考放榜的日子,学生们全部挤到一面巨墙的下面看着自己的成绩。
柳凭和祝英台还有王宏也去了,定睛一看,果然不出柳凭预料,祝英台的名字高高在上,位于第一。
而柳凭的名字……则在第五。
“第五。”看着这名次,柳凭松了一口气,而后情绪又有些复杂,也不知是失落,还是高兴。
“我是七十九!!擦!!放松过度的结果吗?!”王宏十分郁闷。
祝英台见自己竟然是第一,微微皱眉,看着柳凭说道:“怎会如此?我竟然是第一?”
柳凭笑着道:“我早就说你是第一了,你偏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