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中毒1苏昭义:“……”她有些头疼,到底谁照顾谁啊。“你听我的,等年底我爹娘回京述职,会给你和大哥完婚,届时。。。我尽量赶回去吧。”
饶是周婉容脸皮厚了不少,听到要和心上人成亲,还是羞得不行。苏昭义拍板决定的事情,一般都很难有转圜的余地。三天后,周婉容满脸沮丧的跟着傅沉雪上了马车,踏上了回京之路。清砚阁又开始冷清下来,苏昭义也没有了再出去的心思,与其在外面闲逛被皇帝的人盯着,还不如老老实实呆在这里,至少安心自在,没有人敢忤逆她。只是连日以来,没有李卿和江离的消息,让她寝食难安。这一日,天阴沉沉的,着了一身轻薄的湖绿色夏裙的苏昭义,站在菱窗前看着屋外,狂风吹得树枝乱摆,倾落了一地落花。没一会儿,倾盆大雨骤然而至。豆大的雨滴争先恐后朝着世间万物凶狠地砸落,似要摧毁这片祥和安宁的无双盛世。就在这时,一个黑色的人影穿过雨幕,眨眼间出现在窗外的廊下。苏昭义猛然一惊,然后双手撑在窗棂上,伸出脑袋瞧着屋外的人,一阵惊喜。“秦前辈!”
来人正是自苏昭义遇刺后就再未出现过的秦如霜。数日不见,秦如霜看到苏昭义,也是一脸温和的笑意,不过立刻就敛了喜色,低声道:“青阳回来了。”
听到李卿回来了,苏昭义内心猛地一震,紧接着一股连她都说不清的狂喜,从心底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她嘴唇微张,冷静了片刻,才问道:“他人在哪里?”
秦如霜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十分为难的看着她。苏昭义是谁,瞧着秦如霜满脸沉重,也大概猜到李卿眼下的情况可能不太好。她深吸一口气,然后露出了一个笑容,“带我去看他。”
大雨滂沱,苏昭义撑着一把伞,跟着秦如霜去了泽西院,身上的襦裙已经淋湿了大半,可她仿佛无知觉一般,呆呆的立在李卿的床边,怔愣了半晌。床上的人脸色苍白如纸,嘴唇透着乌紫,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到胸口起伏。苏昭义回头看秦如霜,眼里一股热流冲破桎梏,再也收不住。她抹了把眼泪,颤声问道:“他。。。他这是怎么了?”
见惯了李卿神采飞扬、嚣张得不可一世的模样,陡然看到他如此虚弱没有防备的躺在床上,苏昭义觉得难以接受。秦如霜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江先生说了,青阳目前的情况还算稳定,只要能及时制出解药,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及时制出解药?若是不及时呢?苏昭义越想眼泪越是止不住,李卿弄成这般模样,是她一手造成的啊!若她不来立阳,不和秦如霜妄想走主角的剧情颠覆莺谷,那么李卿也不会倾他所有来助她,也根本不会和老蛇婆交上手,更不会中毒,生死不明!就在她自责的得无以复加的时候,江离急匆匆的进来了,看到她也没有丝毫意外,只是略微点了点头,连多说一句话的空隙都没有。除了江离,跟着进来的还有他的几个徒弟,其中就有柳小刀。不同于其他人的严阵以待目不斜视,柳小刀忙碌的间隙还抽空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李卿弄成这般模样,他的朋友和手下,恨她也是应当的。苏昭义退开几步,给他们挪出了位置,看着江离扒开李卿的衣服,紧张而有序的给他扎针。半个时辰后,李卿被扎得跟只刺猬一样,苏昭义看着心里又一阵难受。虽然在给李卿施针,但苏昭义自责又担心的模样江离也是看在眼里,他叹了口气,挥退了他的徒弟们。“我以金针刺血助他排除体内的毒素,但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江离看着她,淡淡道:“三日内,若是没有解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苏昭义猛然心头一跳,转而带着哭腔问道:“江先生也没有办法吗?”
江离号称鬼手神医,在这本书的设定中,他的医术是最顶尖的,若是他都没有办法,岂不是代表李卿必死无疑?“上回傅姑娘所中之毒,与青阳所中之毒,同宗同源,但药性不及此毒一成,”顿了顿,江离抬眸,略有些期待的注视着她:“郡主可有线索?”
她能有什么线索?就是个混吃等死没事作妖打酱油的穿书路人甲啊?苏昭义刚准备摇头,忽然脑海中飞快的闪过一个念头。原书中写了,莺谷乃是前朝君心公主后人所创立,而现在看来,寒烟阁与莺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也就说明,寒烟阁必定也与君心公主有所关联。几百年前,当大周的铁蹄踏破皇城之时,前朝帝后被俘,但大名鼎鼎的君心公主却不知去向,虽然书中没有明写,但是根据剧情发展也能猜测出,她是安全的逃了才对。连寒烟阁都对迷渊洞宝藏有所觊觎,莺谷又怎么屈于人后?斟酌半晌,苏昭义平复了一下心情,抬起头来,目光坚定的看向江离,说道:“不知江先生可听说过迷渊洞?”
江离神色顿时有些怪异,这个小郡主,居然连迷渊洞都知道?!不过即便内心震撼,他还是十分有礼的点了点头,“略有耳闻。”
“我怀疑,这个毒就出自迷渊洞。”
“何以见得?”
苏昭义犹豫了一瞬,就决定对江离据实已告:“我曾在那个紫眸的异族人安千隐手中,得到一个指南针,那便是进入迷渊洞的钥匙。”
不顾江离的震惊,苏昭义接着说道:“迷渊洞方圆数十里都是毒瘴,毒虫猛兽丛生,常人靠近必死无疑,唯有这枚指南针,能找到一条生路。”
顿了顿,苏昭义决定说出最后一个事关迷渊洞的大秘密:“迷渊洞的入口,就在距此五百里外的会宁城出海口。”
听完这一席话,江离沉默了半晌,问道:“这些,青阳可知?”
苏昭义摇了摇头,“自然是不知的,若非他现在有生命危险,否则我定然也是不会告诉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