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川追问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老人女儿看面前的领导有些不大相信自己的话,心急的哀求道,“领导!我说的句句是实话,就是这么回事。真不知他是什么人,领导,你看我爸这个样子,千万可不能拘留我们啊!我求求你啦!”
马上川扭脸看了一下在一旁做记录的郑悦彤,低声问道,“好了没有?”
“好了,你过一下目!”说着递到给马上川。
马上川看了看,和老人女儿说,“把你们两人的身份证拿出来看一下!”
等郑悦彤把两人的身份信息登记好,让两人签了字,按了指印,马上川才让他们离开。
那三个人将小伙子带到现场指挥部隔壁的一个房间,经盘问,搞清楚了小伙子的身份。
小伙子名叫孙一栋,秦都人,秦都报社的记者,昨天一大早就赶了过来,见不少从外地过来的同事始终没有到现场采访的机会,不想错过这个最佳的新闻点和白来一趟,于是另辟蹊径,以非常手段混进殡仪馆,欲了解更多的一手资料。
也许小伙子比较年轻,刚参加工作不久,经验不足,很快被武效军识破。
马上川过来之后,一个人简单向他作了汇报,马上川觉得事情非同小可,立即汇报请示上级,该做如何处理,过了十来分钟,上级指挥部打来电话,“严密监控,不要承认其记者身份!”
得到上级的指示,马上川立即明白上级的出发点和用意,认可这个孙一栋是记者,拒绝采访性质就变了,会惹来更大的麻烦,不认可反而能少不少事,便以他拿不出记者证为由,不承认他是记者。
后来以孙一栋冒充遇难者家属,干扰正常善后工作秩序为借口,将他训斥一顿,便将他送出殡仪馆,安排专人秘密监视起来,知道他离开平西无功而返。
这件事虽然未有造成大的影响,已充分暴露出具体工作中的漏洞,指挥部在内部进行了通报,临时撤换了四个关卡的负责人,进一步加强了工作纪律和岗位责任。
中午十二点半的时候,随着最后一名遇难者遗体被家属确认,郑悦彤所带领的二十名工作人员所承担的任务全部结束,大家终于可以松一口气,期待着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下午三点的时候,临时指挥部给郑悦彤下达了正式通知,负责登记的人员可以离开,但她和进入过太平间的人暂时不能撤离,继续负责引领签署遗体火化协议的遇难者家属进入太平间,做对亲人遗体的整治和告别工作。
登记组组长姜海涛,副组长苗爱娟和区组织部,宣传部,工会的其他八名同志一听自己能够离开,自然开心不已,反而医院的九名同志情绪十分的低落。
路建民当场就泄了气,满腹牢骚道,“什么事儿啊,我们的任务完成了,就应该让我们回去,看着我们医生好欺负咋的,还没完没了了,干活还干出罪来了!”
陈世超在一旁冷嘲热讽郑悦彤道,“有的人很会巴结领导,想趁机给领导留个好印象,在上级面前乱吹风,把党委部门的人员给吹走了,把咱们这娘不亲,爹不管单位的人给留下了!”
郑悦彤一听两人阴阳怪气,冷嘲热讽,指桑骂槐,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气的冷眉微挑,全身的气场悄然凝聚,作为新科科级领导干部,这次特殊任务的领队,面对这些临时手下,硬是压住心中的火气,凤眼无助地看着武效军。
武效军听着两人不合时宜的乱讲话,悄然见郑悦彤委屈的眼神,毫不客气地和路建民和陈世超说,“你们都是三岁的小孩子嘛,懂点规矩不懂,懂点组织纪律不懂,留下怎么啦,多做一点工作能死咋的。大老爷们冲一个女士胡说八道,就这点能耐,这事是她能做的了主吗,她不同样被留下来继续工作吗,有本事直接去指挥部说去,别在这丢人现眼瞎咧咧!”
路建民和陈世超心里虽然不服武效军,但因有把柄在他手里,更怕把他给惹恼了,将自己暴揍一顿,连还手的机会都不会有,很没趣地低下头,默不作声。
郑悦彤见武效军一番话把两人说的抬不起头来,暗自高兴,声音很平和地说,“各位兄弟姐妹,是我工作没做好,让大家受委屈了!既然组织上让我们留在这儿,就是信任我们,就是给我们为那些遇难者和她们的家人搞好服务的机会,希望大家抛开一切,打起精神,把下面的工作做得更好,更出色!悦彤在此拜托各位兄弟姐妹了!”
郑悦彤话音还没有落,武效军插话道,“郑书记,你太客气了,其实我们医院的人都很实在,心里有事不会掖着藏着,有什么说什么,你放心,大家干起工作来都很认真,绝对没的说。”
郑悦彤看着武效军微微一笑道,“我已经看得出来了,大家表现都很出色,你这个小组长当得很称职,这样吧,你们这组副组长小党不是走了吗,就由我来顶替她,协助你这个组长的工作。”
武效军忙道,“哎哎哎,这可不成啊,你是领队,有很多事需要你协调,干好你领队的工作就是了。再说了,即使你加入我们这个团队,咱俩也得倒过来,你当领队兼小组长,我是副组长。”
“行啦,别争啦,我以领队的名义宣布,你的组长不能撤,我兼任你们的副组长,协助组长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