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臻被暴打一顿,对父亲说:“那地方我不会去的……”
吴佳妮抹着眼泪说:“你不去,留在省城能有什么出路?”想在省城的银行系统工作已经不可能,李家的人脉虽然无法覆盖到整个省城,可他家认识的人绝对比陈家多,多多少少都会给他个面子,留在省城是能一眼望到未来的。
陈志勇打累了,坐到沙发上喘气,对于儿子的未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嘴里忍不住说:“当初让你学医,你要是学医,跟谁不对付,有我在,也奈何不了你什么,现在好了,脾气不小,自己把自己的前途毁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和雅丽打起来?”
陈臻挨了顿打,近日来的郁闷本就憋了很久,此时听到父亲说什么学医不学医,他忍不住讥讽,“怎么不说当初不是你们,和苏筱结婚的就是我了!我要是和她结婚,还有李家什么事!不是你们,我能和李雅丽在一起,还被李家这么针对?!你们对我是一点愧疚都没有吗?!你以为我和她为什么吵起来,她发现我藏着苏筱的婚纱照,跟我发脾气所以吵起来,全部都是因为苏筱,你们满意了吧!”陈臻猛地站起来,整个人狂暴到面部青筋凸起。
此时已经是寒假临近过年,之前住校的弟弟也在家中,他在房间里不敢出来,只敢拉一个门缝偷偷看外面的情况,看到大哥的表情,他吓得忙把门又关上。
陈志勇和吴佳妮听到儿子这么说,也冷笑着说:“行,你嫌我们管得多,从今天开始,我们不再管你任何事,你想怎么过怎么过,想和谁在一起和谁在一起,我们是为你好,到头来一个好都没落到,人家李雅丽怎么就配不上你了,有些事错过就错过,最重要的是把握当下,这才是聪明人,我们为你做了那么多,到最后还被如此埋怨,行,我们不管了,你想去哪儿工作就去哪”说完警告妻子,“你也一样,不准管他,让他自生自灭!看看他以后有什么出息!滚滚滚,给我滚出去!想去哪儿去哪儿!”陈父已经气到看到大儿子就烦躁,只想让他赶紧消失在眼前,烂泥扶不上墙,哪怕是给他配个天仙,他可能还觉得不够圆满。
陈臻其实说完就后悔了,他这个人,死要面子,冲动的时候是真冲动,说完看到身边人的反应又会纠结,反思,后悔,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别人已经听到了,又怎会当做没听到?
陈臻看到不愿意多给他一个眼神的父母,最终拿上外套夺门而出。
看到大儿子离开,吴佳妮忍不住站起来,似乎想要追出去,不过被陈志勇呵止,“你要干什么,他一点都不知道感恩,只会埋怨这个嫌弃那个,最后自己把一份好的姻缘给败送了,你自己说,李雅丽不好吗,他这么对待人家,还怪我们当初拆散他和苏筱,就他这种心性,哪怕和苏筱走到结婚那一步,也得被苏筱的舅舅发现他的真实水平如何,能看的上他?”
吴佳妮看着被甩上的门,听着丈夫的话重新坐下,她叹了口气,手指头捏着袖扣,好像这样才能缓解焦虑。
陈志勇继续道:“就他这样,打怀孕老婆还把人打流产的名声,你觉得我们还能再给他找到什么好人家的姑娘吗,与其随随便便结婚,还不如就让他这样,反正他谁也看不上,给他安排上了,他也得嫌弃,就让他自生自灭吧,我们管不住他,他也不想让我们管,就因为当初的苏筱,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在记恨我们,我们能知道苏筱是什么背景?我们的出发点不是为他好,真的是白眼狼!妥妥的白眼狼!怎么养都养不熟,怎么养都不知道满足!你还能指望他能干成什么事。”陈志勇狠狠扔掉手里的皮带,越说越气,愤怒何尝不是一种无奈。
家里的争吵声消失后,陈臻的弟弟陈晨才从房间里出来,他看父母气的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去厨房给他们每人倒了半温水。
“爸,妈,你们喝点水,不要生哥哥的气了……”
陈志勇看一眼小儿子,站起来的时候摸了摸他的脑袋,自顾自回了房间,哪还有心情喝水。
等到陈志勇回了房间后,陈晨把水杯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坐到吴佳妮旁边,拉着她的手问道:“妈,嫂子以后都不和哥哥在一起了吗?”
吴佳妮听到这个,又叹了口气,靠在沙发上说:“你哥辜负了你嫂子,他俩已经离婚,不可能和好了。”
陈晨沉默。
临近过年的省城其实是很热闹的,张灯结彩贴对联,比如李家,一大家子围坐在客厅,看着电视,吃着坚果聊着天。
此时被围在中间的李雅丽脸色已经恢复了些许红润,只是看起来要比之前瘦削多了,但眼睛挺明亮,像是已经放下准备开始新的生活。
“雅丽,你吃这个,这个好吃,叫开心果,买的时候妈还心疼,我说这个你一准爱吃,妈才说那就买点吧。”雅丽的嫂子笑着抓一把开心果塞到她手里。
李雅丽的小妹剥了个橘子,先吃了一瓣,立即兴冲冲地说:“姐,这个橘子甜,我尝了,你放心吃!”说完把剥好的橘子放到她手里。
李家父母则起身去厨房忙碌,看着儿女们和和睦睦,二女儿也放下了那个渣男,这个年才过得有意思。
肖家,因着临近过年,肖元和吴瑶从自己的婚房回到父母家,不过这会吴瑶看着换衣服的肖元,皱着眉头说:“你要出去,出去干啥?”
肖元拿着外套和钥匙说:“陈臻,他和家里吵架了,我去看看。”
吴瑶嗤之以鼻地说:“他和谁不吵架,上次吵架打媳妇,打到成了前妻,这次跟他父母吵架该不会是把父母打了被赶出来了吧?”语气透着嘲讽。
肖元叹口气说:“上学的时候都说陈臻是个好苗子,老师同学都喜欢,说我不是家里有钱妥妥未来的混混二流子,现在一看,他干的事我都看不下去,但上学的时候他也帮过我不少,给我打过不少掩护,你说他一个电话让我去陪他,我能把他扔着不管,这大冬天的,不去万一出点事,我心里也不落忍,他现在也挺惨的。”
“他惨?他惨那他前妻算什么,他前妻不惨?”吴瑶嘴上骂骂咧咧,但并未阻止肖元出去,只说了一句早点回家,开车别喝酒。
开车别喝酒这事还是苏筱嘱咐的,说是他们家的规矩就是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她听的多了,也就忍不住时时告诫家里人,开车不准喝酒,喝酒不准开车。
等到肖元走了后,吴瑶迫不及待的给苏筱打电话。
“苏筱,你忙不忙,我有事跟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