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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清溪（第1页）

小孙女蹦蹦跳跳跑到清溪边，看到那人还在溪边想着什么，这一呆就是大半天。

她都已经吃了两枚茶叶蛋，几块浇着红油的卤豆干回来，对方还在那里思考。还在等什么回复？真是莫名，看着外边天色多好，实在很应该出去走走，或者去喝碗凉虾。

远处华灯初上，夜色逐渐落下，颇有几分水落石出的感觉。

小孙女坐在那人旁边，“你还在想心里的人？”

那女子垂着脸庞，颇有点心事。穿着蓝绿色，倒是眉清目秀，却有几分格格不入感。

好在小孙女想问题倒也简单，其实看过的事情已经不少，所以可以找到几个点——

“他会娶你么？”

“不知道。”

“他答应过你什么？”

“我没有提过。”

“他给过你什么信物或是承诺——”

她答不上来。夜风中传来阵阵栀子花香，好像在说着“没有意义，没有意义”。

“多长时间的事情？”

“有几年。”

小孙女笑出来，“我看这事很是未果，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什么。”到底是年幼，反而直击人心的深处。

晚饭的香味传来，是酸菜蛋汤和土豆片炒火腿肠，她很快地跑开，清晰地传来两句诗：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

风儿轻轻地吹着，带来栀子花的清香。

她在这里又坐了会儿，觉得心中万分惆怅。有些什么想要说出来，却不知怎么开始。

很多人水到渠成就能做到的基础事情，不费什么力气，天降奇缘，闲时在阳台上支个藤椅，坐着喝喝茶，或是咖啡，晒晒太阳。很多人做这几件大事，并不费什么劲，比考试简单多。只有她，不知怎么这么费力气，不得其门而入。

如果说是事业型的，因为工作太投入，如此这般，但也不是。工作也只是糊口的摊子，做到柴米油盐而已，没有什么成就感可言。刚开始的时候，也做事情，甚至周末带着点心去加班也是有过，然而没有用，升职给了不知从哪里来的，或者是既得利益者，每次还有不同的手法，水下的关系谁也看不清，再怎么努力都是给人喂功。

然而时间在认清一件事情又一件事情后，渐渐地过去。转眼十几年就如同清晨的水汽般氤氲，继而散去。

她离早些时的梦想也越来越远。甚至在梦里，也知道自己的境界。再次回首，连岁月的优势也渐过，青葱不再。

还不能急，着急的话，上了点岁数，所谓的“姿势”会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