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在书院里都干嘛了?
唉,不管了,这些可都是未来有用之才,尤其是那个经商鬼才周巍,她必须结交之。
本来她冒着风险选择继续来书院进学,是为了能够不受杨家约束,方便出门办事。但现在看来,她似乎还有了其他需要多留一阵子的理由了。
想到这里,苏苒转身加快脚步去了学务处。
鹭阳山书院里授课向来是上半日习正统科举之书,下半日习琴棋书画,骑射武艺等等。
所有学子们都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安排课程,毕竟术业有专攻,人不可能什么都擅长,所以选自己喜欢的去专攻,更容易成为个中高手,这便是鹭阳山书院一直所推崇的。
前世她喜欢的琴棋书画都已经学过并达到了较高的水准,那这重来一次,她便准备学些不一样的。
苏苒去到学务处调整自己的授业课目,恰逢授琴的王夫子也在,当得知苏苒准备弃了这般风雅之物,要去习他平日里认为最是粗俗的骑射武艺时,立即痛心疾首的拉着苏苒不予应允。
与这里的学子不同,苏苒作为一个女子,又是富贵人家出身,自是从小就接触这些风雅事物,她自五岁起便开始练琴,是以一手琴技不说能在书院里排上第一,但前几名也绝对跑不了。
书院里一群男儿,爱侍弄风雅之物的本就不多,如今他琴道一途失去如此一名人物,他如何能甘愿。
只是不管王夫子如何威逼利诱、苦言相劝,苏苒早就做好了打算,最终王夫子也只得作罢,捶胸顿足的撂了一番狠话后才甩了袖子放人走。
下午第一堂课,苏苒选的是姜夫子进行授课的商学,也是她平日里最为上心的一门课目。
学堂里人倒是不多,毕竟世家大族多半看不起这种课目。
他们的祖产自来都有专门人进行打理,所以这学堂里来的一般都是家族庶子、商家小户或是科举无望便想从商的寒门学子。
苏苒进入姜夫子的学堂后便环顾了眼四周,那个经商鬼才周巍果然也在。
下一刻,她便半分犹豫也无,径直走向周巍,并在他左手边席位上坐下了,这席位有些靠后,与曾经素来爱坐在前排显眼处的苏苒倒是正好相反。
许是年龄尚小,还没有发育开,此刻的周巍看起来有些虎头虎脑的,与她多年后曾在江源商会上见到过的那个神采飞扬、指点江山的周巍虽为一人,但形容与气质简直判若两人。
似乎是感应到苏苒投来的目光,他抬起略显无辜的大眼,用袖子擦了把鼻涕,一脸好奇的望着坐在自己旁边席位上的苏苒。
他是知道这个苏苒的,平日里对商学很是用心,也很会恭维姜夫子,时常去讨教问题,很受姜夫子喜爱。
只这平日里看起来并不好相处,以往连眼神都不曾在他身上驻足过的人,今日怎么会弃了自己以往的席位,坐到他的旁边?
却不料苏苒只是笑着回望向他,接着便从袖袋里掏出一块绣着文竹的帕子递给了他道:“用这个吧。”
周巍没有接过帕子,只投来惊讶而又难以置信的目光,半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无礼,只好局促的道了声谢,便赶紧回过身子准备从书囊里掏出待会要用的书本。
苏苒见状也没有气馁,只将帕子放在了桌角。
她知道自己过去的行事作风是有些不招人待见的,可她有什么办法,为了保证自己的身份不被暴露,她在书院里便鲜少与人交流,避免说多错多。
所以,在别人看来,善意些的便是孤僻和矜持,这恶意的嘛,便是眼高于顶、孤傲自大了。
也因为此,倒显得与常人格格不入。
也难怪,会被沈君卓那厮看不上眼。
她自嘲般摇了摇头,似是要甩掉过去那个不堪的自己。
只不妨下一刻,头顶忽然传来了一道不友好的声音:“苏苒,你今日怕是将眼睛落在家里了吧?你现在坐的这个席位可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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