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调不了课目?为什么?”
苏苒盯着打理学务处的花胡子老头詹管事,此刻简直处于崩溃的边缘。
“这位学子,你难道不知道这鹭阳山书院每半年的课目,只允许学子们调整一次吗?”
“为什么?”苏苒不解。
“这还用问!若是谁想上什么课便去上什么课,那这书院岂不乱套了?”那詹管事十分不客气地说道。
那也就是说也就是说,她对沈君卓以后简直是避无可避了?
不!天要亡她啊!
苏苒内心哀嚎一声,转身便垂头丧气的准备出去继续面对这悲惨的人生。
“唉,你等等。”那詹管事忽然张嘴唤住就要离开的苏苒。
苏苒闻声,立时有些惊喜的转过头,难道说这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却不料下一刻,那詹管事瞪着眼,仿佛苏苒欠了她银子一般恶狠狠地问道:“你便是苏苒?白日里你无故缺课半日,已经被报到学务处了,书院决定处罚你今日散学后去马厩打扫粪便。”
天啊!这是什么晴天霹雳、雪上加霜啊!
苏苒此刻真的有些怀疑,老天爷叫她活过来,不会是为了整她的吧?
纵使心中一万个不愿意,苏苒也只得拖着沉重的步伐去往马厩,心里的苦水简直要化作眼泪流出来。
可她绝不能哭,也绝不能有一点退缩的念头,很多事情都在等着她去做,这点困难又算得上什么。
想到这里,苏苒也不再一味的怨天尤人,虽然双腿仍是前行不便,可那腰背却是从未有过的直挺。
绿野马场里的骑射课还在进行着,可苏苒此刻已是身心俱疲,根本不想再参与进去了,她躲进马厩旁边的草棚里,只等着这群人散学。
这时,一个身着灰衣的侍马小童,约莫十岁左右,迈着轻快的步子进了草棚。
许是没想到草棚里这个时候竟会有人,当他看到趴在桌边休息的苏苒后竟被吓了一大跳,脱口喊道:“你,你是何人,躲在这草棚里做什么?”
苏苒抬头,一脸苦色的解释道:“我是被罚来打扫马厩的。”
那灰衣侍马小童一听苏苒这般说,眼睛里立刻燃起亮晶晶的如火焰一般的光芒。
“你是学子苏苒?”他瞪大眼睛问道。
苏苒直起身子看向那小童,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那小童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刚才在学务处詹爷爷那里,领了监督你清理马厩的任务,没想到你这么快,竟是比我先到了。”
苏苒闻言简直是哭笑不得。
这区区一个打扫马厩的活计,难道还要专门派个人来看着她吗?
那侍马小童见苏苒一脸的无语,遂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道:“不知道苏公子今日想怎么打扫这马厩呢?”
苏苒一脸疑惑的望向那侍马小童,心道这打扫马厩难道还有什么说头吗?
看着苏苒一脸不解的神情,那侍马小童便立刻会意道:“看来苏公子是第一次了,这打扫马厩的活计,里面说头可大着呢。其他侍马代为打扫都是一百文,而我只需要八十文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