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番旧事,东方不败不禁感叹:“那万岁也不是好做的,一朝灭国,甚么权势威严都成了过眼云烟罢了。”
桓东君笑道:“正是,还是珍稀眼前的人最重要。”说着又凑上前去欲动手动脚。
东方不败轻叹道:“你这个没正经的……”刚说到这里,后半句就被随之而来的热吻淹没了。
转眼便到了九月十八日,落花谷诸事齐备,只等着明日吉时好办喜事。许多分散在各地的大总管并商铺掌柜一齐返回落花谷,恭祝主上新婚之喜。又有许多同落花谷有生意往来的商家也纷纷遣人至姑苏道喜。桓东君疲于招待,每日竟有八九个时辰都在外头忙碌,晚上回紫叶桃林时多是头晕脑胀,酒气冲天。
只因他这“千钟公子”的名头叫得太响,众人一轮接一轮的狂灌,闹哄着定要将他灌醉不可。窖中珍藏的美酒没几日就要见底,又命人从城外酒庄中沽来烈酒应急,如此优劣掺杂,最易醉人。
东方不败恐他伤了身子,每每温言相劝,叫他少饮些,可总被桓东君满脸贼笑的压在床上,劝不到三句就给他扒光了衣服。起先东方不败也任由他胡闹,略作抵抗就乖乖给他压在身下,婉转承欢。可夜夜如此,随着桓东君回家的时辰越来越晚,嘴里的酒气越来越重,东方不败再好的耐心也给渐渐磨没了。及至这一夜,桓东君跌跌撞撞的冲进房,哼着青楼卖笑的女子常唱的花腔小调,口齿不清的道:“娘子,过来给我抱抱。”终于把东方不败惹恼了。
他一巴掌打掉桓东君伸过来的手,拎起他的腰带飞身到楼下浴室,甩手将他扔进浴池。又下去给他脱光衣服,上上下下洗了一遍。桓东君早喝得醉醺醺的,呛了几口水也没清醒多少,又在东方不败身上来回抚弄,口中嚷着:“娘子,你真好看,你的身子比醉仙楼的云仙姑娘还要销魂,娘子来……”
东方不败一口气往上冲,抬手点了他的周身穴道,把他压进水里,见冒上来的水泡逐渐变少了,才又把他提起来。桓东君咳嗽了好一阵子,几乎喘不上气。东方不败见了又心疼又生气,在他肚子上揉了几圈,把呛进去的水给逼出来。桓东君穴道被点,身子不能动,口中却没一刻空闲,不住的道:“娘子,我最喜欢你霸道的样子,你生气的时候最可爱,过来给我亲亲……”
东方不败给他吵得烦不胜烦,只差把他的哑穴也给点了。如此折腾了半晌,东方不败总算把桓东君身上的酒气搓掉大半,提着他的身子放到床上,又熬了醒酒汤给他喝。桓东君此时也不知清醒了没有,很配合的喝完汤,又说要吃饭。这紫叶桃林中根本没有厨房,平时吃饭都有人专门送来,楼下有个熬药的小炉子勉强能熬点汤药,他此时要吃饭,东方不败大半夜的上哪儿去弄?
眼见桓东君坐在床上,周身大穴被点,可怜兮兮的说肚子饿了,东方不败也忍不住心软,想了想从二楼找来白天吃剩的半碟点心,掰碎了一口口喂给他吃。
桓东君吃完半碟点心,用眼神示意要擦嘴,东方不败拿来一块干净的帕子细细给他擦了。
桓东君道:“娘子,你待我真好。”
东方不败把帕子放在一边,道:“你可看清楚我是谁了?”
桓东君眨眨眼,道:“你是我娘子啊,娘子,我身上不能动,你自己坐上来好不好?”
东方不败怒道:“你再说不正经的话,小心我打你大耳刮子!”
桓东君道:“启禀教主,小的如果正经起来,教主往后的日子可乏味了。”
东方不败转怒为笑,刚抬手解开他的穴道,立刻给他伸臂抱住。桓东君见他没有十分反抗,更是毫不含糊的将他压在身下,行那云雨之事。
待到云消雨歇,东方不败拉过被子要给二人盖上,却给桓东君止住。他坐起身子,很严肃的说了一句话:
“娘子,我们私奔吧。”
东方不败不知他又在发什么酒疯,心里盘算要不要干脆点了他的睡穴,好歹过了今晚再说。桓东君却三两下穿好衣服,又来给他套上衣物,拉着他便要走。东方不败方才给他折腾得也不剩多少力气,现在被他用力抓住,反抗不能,只好随他走到屋外回廊上。
桓东君打横抱起东方不败,飞身下楼,施展轻功向谷外奔去,看他身手敏捷的样子竟完全不像刚才喝醉酒的那个人。出了落花谷,桓东君径直向姑苏城内飘然飞去,最后落在一处四合院内。
东方不败四下望望,忽然明白了他的用意,心中倍感温暖。
原来这里是日月神教在姑苏城的一处分舵,数年前被桓东君夺来,一直荒废在此。后来桓东君要将日月神教在江南各处分舵的地契归还东方不败,却被他拒绝。现在这些地方都成了桓东君的私产。现在他既然要迎娶东方不败,总不好从谷中迎了,转一圈再送回同一间屋子。于是准备了这个院落给东方不败今晚居住,好在这个院子名义上还算日月神教的产业,也就是东方不败所有,如此安排确实合理。
桓东君抱着他躺在床上,显然是累极了,很快就呼吸均匀坠入梦乡。东方不败给他盖好被子,也偎在他怀中睡了。
第二日东方不败醒来时,桓东君早已不知所踪。只见床边的几案上放着一身喜服,正是东方不败亲手缝制的那件,梳妆镜前放了满满一盘各样首饰,最上面的是件精致华贵的凤冠,累金凤上的攒珠轻轻摇摆。
东方不败穿好衣裳,却不知这些首饰该如何佩戴。正犹豫间,忽然听见窗外长六的呼唤声,遂起身开门。原来长六早就候在外面,却不敢出声惊扰,现在时辰差不多了,又听见屋内的动静,这才敢壮着胆子上前呼唤。
长六先道了个喜,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教主,公子派来的丫鬟婆子都在外院候着,要不要请她们进来为教主梳妆?”
东方不败见他此番惴惴不安的样子,心中好笑,答道:“让她们进来吧。”
此次二人成亲,桓东君当然不能对外宣称他迎娶的魔教教主东方不败,也不好顺着风声说新娶的爱妻原是魔教教主的爱妾,于是早早给东方不败捏造了身份,只说是塞北某处山寨的女大王,武功甚高,但脾气不大好,又把二人如何相识胡乱捏造了一通。大意就是,桓东君某日逛到塞外某处老林子,转迷了路,不慎踏进当地猎户用来猎熊的陷阱,困在里面一天一夜,终于被路过的一位姑娘所救。又说那姑娘如何对他施了迷药,将他劫至寨中,当夜就强逼他做了压寨相公。事后桓东君见那姑娘生得极为美貌,且脾气心性同他十分相合,于是打算负责到底,将她迎回姑苏,正经娶进门做正夫人。
众人见那“东方姑娘”生得高大,也确实有武艺在身,一个个都道:“千钟公子的喜好果然与众不同,不是我等能够理解的。”另外还有些污言秽语,提及床第之事,实在难登大雅之堂,此间就不再赘述。
且说东方不败在诸女子的服侍下打扮停当,忽听得外面鞭炮声,一旁的喜娘忙给他盖上大红盖头,道:“姑爷来了,姑娘快随老身出来。”
东方不败虽罩着大红盖头,也能从呼吸声中分辨桓东君的所在。此时桓东君骑在高头大马上,见他盛装打扮在众人簇拥中缓步走出,心中激荡,便要下马去迎。旁边同来的长老一把将他拉住,道:“公子,于礼不合。”这才目送东方不败上轿。
迎亲的队伍在姑苏城内转了一圈,最后进了城南的一处大庄子,也是桓东君平日常用来结交士绅名流、富商大贾,同众人通宵畅饮的别院之一。因为落花谷位置隐秘,且此次来道贺的有不少谷外之人,所以桓东君特意选在此处举行仪式。这一日不但庄内坐满了客人,姑苏城内落花谷名下的几家酒楼也全部免费迎客,大摆流水宴,千钟公子今日娶妻的消息自然也传遍了整个姑苏城。
这一夜,桓东君没再喝得醉醺醺的,反而早早退场,让谷中几个长老并莲迦等人招待外客。
当他挑起东方不败的大红盖头时,只觉得眼下是他一辈子最幸福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