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仪不喜爷,对和爷有关系的人自然也连待着不喜欢。
之所以对徐氏这般热切,终归到底,还是不怀好意,且瞧着正妃刚扫过徐氏时,有些冷的脸色就可知晓了。
洛秋时捻着手帕,觑了众人一眼,见周韫安静地垂头喝茶,仿若自己不存在一般,狐疑地眯了眯眸子。
往日格外张扬的人忽然安静,必有所原因。
不知想起什么,洛秋时也低了低头,没像庄宜穗那般去和孟昭仪搭话。
就在众人无话时,有宫人匆匆进来,服身一行礼:“主子,贵妃娘娘派人来问……”她顿了顿,才说:“问殿下和周侧妃是否有时间,去一趟雎椒殿?”
孟昭仪一顿,下意识坐直了身子,脸色虽有不好,却还是说:“本宫知晓了。”
她堵着一口气,心中不高兴,但贵妃派人来请,她却也不敢拦,冷眼看向傅昀和周韫:“既然贵妃想见你们,你们就过去吧。”
周韫敛住稍亮的眸色,恭敬地起身:“那儿媳告退,日后再来看望母妃。”
她是侧妃,当得起一声儿媳。
贵妃叫了傅昀和周韫,却没说请其余人,傅昀扫了眼庄宜穗,沉声吩咐:“你们陪着母妃说会儿话。”
庄宜穗脸色稍僵,倒是洛秋时捻了捻手帕,娇笑着应了下来:“爷放心吧。”
一顿,庄宜穗冷眼看向她。
这后宫中,甚的不多,但世家女众多,这其中,总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
她庄家满门清贵,但女子极少,倒是宫中没何位份高的贵人。
可她没有,却不代表旁人也无。
明知孟昭仪和爷关系甚差,谁还乐意在这儿待着。
这般一想,庄宜穗顿时捏紧了手帕,宫中有人的好处,此时尽显。
待出了秋凉宫,傅昀的脸色才似放缓了些,他忽然看了眼周韫。
周韫一顿,拢了拢青丝,斜眸看过去:
“爷作甚这般看妾身?”
傅昀没说话,只朝她身后看了一眼。
周韫顿时轻咳了声,不自然地别开头去,她刚进宫,就叫时秋去了雎椒殿,此时傅昀朝她身后看,自是看不到时秋的。
她顿了顿,装模作样地说:“妾身是怕母妃不喜妾身,才使了时秋去雎椒殿,爷可会生气?”
生气吗?
傅昀垂了垂眸眼,自是不会。
他在秋凉宫甚是压抑,那年,他就是在秋凉宫,险些被他的亲生母妃活生生掐死。
每当他踏入秋凉宫时,总会想起此事,便是如此,孟昭仪总说他冷着一张脸。
傅昀眼中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轻讽。
半晌,他抬眸,只摇了摇头,没甚心思说这些。
周韫没去管他,撇了撇嘴,跟着宫人朝雎椒殿而去,但只行到御花园,忽地听见一阵自远而近的喧闹声。
周韫一愣,下意识抬眸看了傅昀一眼,才蹙眉问向一旁的宫人:“这是怎么了?”
宫人也一脸茫然:
“奴婢不知。”
顿了顿,宫人又添了一句:“不过瞧着方向,好像是弦雅宫的方向……”
弦雅宫?
周韫觉得这殿名有些耳熟,半晌,她忽地想起那是谁居住的宫殿,眸色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