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殿下,沈大人皆被困在宫中,裴大人是圣上亲信,只听圣上一人言,他这般大张旗鼓前往贤王府,谁也不知晓圣上有没有吩咐他旁事。
茯苓脸色依旧平静,只问:
“府中传信回来了吗?”
她话音甫落,有人掀开帘子匆匆进来,压低声说:“姑姑,府中来信,人送进去了。”
茯苓一直紧绷的身子稍放松。
她不懂权谋,只按着娘娘留下的吩咐行事,可她在宫中久了,既为女子也为小人,如今为了姑娘的安危,少不得用些手段了。
此时的贤王府。
周韫打发了裴时等人,可却没有放下心,她回头看了眼庄宜穗,似想起什么,稍拧了拧眉:“王妃可有派人回庄府?”
庄宜穗稳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
“府中出事,本妃自是派人送信回府求救。”
听罢,周韫脸色顿变,简直被这人气疯了,立即厉声吩咐张崇:“来人,严加看管所有院子,任何人不得出府,派人去将前往庄府的人拦下!”
庄宜穗没想到她这般张狂,竟敢拦她的人,当即怒不可遏:“放肆!王爷出事,你不回府搬救兵,还要阻拦本妃不成?”
周韫气得反问一句:
“王爷出事?府中出事?王妃你知晓自己在说什么吗?”
庄宜穗气得身子皆在颤,府中这般情形,难道她还说错了不成?
周韫根本不想和她废话,平日里捧着书册装模作样,也不知读哪儿去了,她冷声刺道:“太子身故,关王爷何事?王爷进宫,不过一片孝心,唯恐皇上伤心过度罢了!”
她回头,脱口反问:“王妃,可明白了?”
庄宜穗脸色倏地惨白,似恍惚间又想起那日傅昀和她说的那句“不如侧妃”。
就是这时,傅昀派的人回府,拱手:
“王爷有令,王妃身子不便,王爷不在府中期间,一切皆听侧妃令!”
那句身子不便,是他于心不忍加上的。
可即使如此,也足够叫庄宜穗如同被当众打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地疼。
她一直都说,周韫任性胡闹,上不得台面。
可到了这关键时刻,在王爷心中,周韫却比她堪用。
顶着旁人面面相觑的视线,庄宜穗咬紧牙,可悲地维持着最后一丝自尊:“既王爷有令,本妃就回院子休息,这里就交给妹妹了。”
周韫脸色有些白,心中呸了句傅昀,只知晓担心正妃,怎得不知关心她?
可她脸上却透了分笑。
旁人的关心,她享得多了,可这信任,却还是头一回尝到滋味。
甚为不赖。
回过神来,周韫扫了眼这府中,奴才皆被外间动静吓得有些瑟抖,心下又沉重了些。
因为她心中也开始狐疑,这太子究竟是谁下得手?
时秋扶着她,低声:“娘娘,您先坐下歇会儿。”
周韫还在月子中,本来下榻出院就不该,还受了这么多冷风。
就是这时,时春忽地跑来,身后还跟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