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是哪家寺中僧侣?家父与京城附近寺院都还算相熟,不如大师上我家中吃顿素斋,想必我父见到必然十分欢喜。我家就在明衣巷尚书府中,还望大师——”
“不用,我对素斋并不感兴趣。”明微淡淡说,“尚书府么,想来阁下就是尚书府的公子了。”
“区区不才,本国尚书大人正是家父。”那少年公子看上去有了些得意,眉角眼梢都带上了骄傲。
而此时马车门内软帘上忽然出现一只雪白纤细的手,十指尖尖,手上肌肤凝脂如玉,单单看这一只手,就知道车上绝对是一个绝色佳人,那少年公子一双眼直直看着那只手,怕是已经忘了跪在地上的那个少女。
软帘揭开,却是叶微空凝面而下,一旁锦瑟露出半边脸庞,眉眼素淡,却仍是倾城之色。
那少年公子目光极其无礼地盯着锦瑟看,却忽然觉得周身寒意袭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寒战,这才看到一旁叶微空一双皎若寒星的眼睛。
“你是何人?”他显得有些恼怒,这样的绝色佳人,在此人车上,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怕得罪于人了——
叶微空却不语,手中一剑刺出,就像是白云外的一阵风。
但这一剑却凌厉锋寒!
明明是随意的一剑,轻灵流动,却偏偏让人感觉是怎样都无法躲开的一剑!
少年公子“噗通”一声跌在地上的时候,满额都是汗迹,面色如土。
他从没有一刻感觉离死亡这么的近,那种寒锐的杀气,仿佛凝成实质,刺入他的内心。
而那边,他的三个保镖,面相狰狞的大汉,已经呻吟着倒在地上,就在叶微空出手的一瞬间,明微也出手,他见那三个壮汉手臂上鼓起的肌肉就知他们的力气必然不小,想必刚刚那个把老翁扔来撞马车的就是他们无疑。
明微出手时仿佛周身金光闪动,金色劲气环绕,倒真如金刚在世,面色沉凝,那道道金光就如佛光普照。
“龙爪功”的“捉影式”、“捕风式”、“守缺式”连用,不过瞬间,那三位看上去极强悍的大汉就倒在地上,其中一个甚至早就昏死过去。
这三位并未无名庸者,甚至在江湖上也久负盛名,这才被尚书大人找来保护自己的独生儿子,但是就是他们三人,在明微手上一招都走不过。
连叶微空都微带诧异地看了明微一眼,明微双目温和,单手收于胸前,只行一礼,依然是那个白色僧袍,翩然清俊的和尚,只是刚刚动武时那道道金光,让他看上去更加似佛下凡。
周围百姓都悄然无声,怔怔看着这一幕,待有人看到明微袍角上的金色莲座,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位就是南弥寺的白衣圣僧,难怪了——于是,看向明微的眼神里也带着某种狂热的神采。
白衣公子坐倒在地上,虽然面色苍白,却依然磕巴着说道:“你们——你们不得如此无礼,我——我父亲必然不会放过你们!”
叶微空收剑而立,居高临下的眼神如神仙中人凌然锐利,“你这种人,本王还不愿脏了我的剑!你父亲,哼,明日间让你父亲到明王府来找我吧,就说我——明王叶微空和南弥寺明微、戒离两位大师必然恭候驾临!”他转身离去时又回首说道:“如果令尊忘记,不要怪本王亲自上那尚书府去!”
那少女与老翁却呆呆看着事态发展,直到明微吩咐先将他们带到明王府去,才让他们随之离去。
待那辆比起一般样式要大上好几倍的马车渐渐远去之后,地上的少年公子才被那个黑脸微须的仆人扶了起来,叫了几个人拖上那三个壮汉,才灰溜溜地离开了——
但走到离那地不远的一处宅子中,那少年公子却褪去了刚刚的倨傲轻浮之色,他嘴角带笑,弓着身对宅子内坐在帘子后的人说——“事情很顺利,已经办妥。”
帘后那人轻轻放下手中茶杯,一声轻响之后,他轻笑着说,“你做得很不错,不过,那三人也太没用了些,这次,那个明微,倒还真是个麻烦。”
“是的,柯家兄弟是东北赫赫有名的高手,虽不是绝顶高手,在江湖也能排得进前百之列,在他手下走不过一招——而且,那明微的招式很奇怪,似乎可以劲气外露,似金色佛光,十分奇怪。”那少年公子在叶微空剑气胁迫之下,还能看得到明微出手时的样子,可见绝非之前表现的那样无用之人。
帘后那人笑了起来,似乎非常愉悦——“那明微越厉害,我就越高兴,反正,他并非我的麻烦,如此甚好,甚好,哈哈!”
他大笑着,起身从帘后密道离开,帘子微动,只隐约间显现一片明黄的衣角。
京城风云起,雨声霹雳急(二)
京城的明王府自然还比不上云州的明王府,甚至在整个京城来说,都算得上低调。
京城有一条巷叫明衣巷,总让明微想起历史上的那个乌衣巷,叫是叫做巷,其实却是京城最精致华美的一条街,住在这条街上的,都是锦国的当朝权贵,锦国人都以能住进这条巷子为荣,在明衣巷的那头,就是巍峨雄浑的皇宫。
锦国的皇宫明微没有见过,当他在夜晚站在明王府的屋脊上远远看去,看到的是一片明黄与朱红的建筑,比起前世他在北京看到的故宫,规模要小上一些,不过也足够有皇家气派。
叶微空轻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