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先生”跟在他身后,正欲进入,岂知……
席冬突然又退了一步,闪到“荣先生”身后,一把将他推了进去。
“荣先生”吓一大跳,扑跌进屋里。
同时,房内传来一记惊声尖叫。
席冬想也不想地立刻闪人,到真正的休息室等人去也。
席冬一直等到七点十五分,才等到沈涵晴一脸疲惫地踏入员工休息室。
“小晴。”他举手跟她打招呼。
沈涵晴吓了一跳,这才发现他。
“冬哥,你怎么来了?”
南冬走到她身边,眯起眼。“你怎么了?好像很累似的。”
她微微退了一步。虽然对席冬很不好意思,他一直疼她更胜亲妹子,但她却始终无法敞开胸怀接近他;她对男人的恐惧是日积月累的,实在没那么容易克服,只盼他谅解了。
尤其她今天还被一个冒失鬼吓到,神经紧绷得快断掉,就算亲爹到访,她还是会闪。
看到席冬表情正常,没有一丝受伤的样子,沈涵晴才稍微放心了。
“今天有个客人误闯日光室,吓了杨太大一跳。”她解释。“当时,杨太大正在做日光浴,身上一丝不挂,突然闯进一个男人,还以为是色狼,我们正想报警,却发现原来是杨太太的儿子杨佑荣,平白闹了一场,累死人了。”
席冬轻轻地把手放到她肩上揉著。
起初,她差点跳起来,觉得紧绷的神经真的断掉了。
但片刻后,他温柔又有技巧的手劲,却使她不知不觉放松、并且著迷。
“我想,那位杨先生大概是陪母亲一起来的,在外头等烦了,自个儿进来找人,才会走错路。”他低声说著,语调舒缓,似带有某种令人放松的魔力。
她半呻吟、半呢喃地叹了声。“冬哥你心肠真好,凡事都往好处想。俏美还说那位杨先生是个大色狼,存心欺负女孩子,没想到跑错了地方,活该。”
席冬轻笑。他当然好,对她,他绝不使半点坏心眼。
顶多,偶尔想办法吃些小豆腐,不伤大雅的;毕竟,他是男人嘛!爱上她之后,为了她守身如玉十余年,很辛苦的。
“那你觉得呢?”他问。
她皱皱眉头。“对不起,冬哥,我比较倾向俏美的说法。”因为,她本来就对男人有偏见嘛!
“喔?”他很高兴她对杨佑荣的第一印象差到极点,但仍好奇她的想法。“你似乎很不欣赏那位杨先生?”
她眉间皱摺更深。“因为他一被捉到就拚命喊冤枉啊!说是被我们工作坊里某一位姐妹的男朋友陷害的。冬哥你是知道的,工作坊里,有哪个姐妹交了男朋友?根本没有嘛!他分明在说谎。做错事还不敢承认,这种人最差劲了。”
“原来如此。”他把忠厚男子扮得十成十。“可能是他害怕被责备吧!争功诿过奉是人之常情,你就别太苛责—个被宠坏的富家公子了。”一番话讲的是明褒暗贬。
但可以确定的是,在沈涵晴心里,杨佑荣的形象是跌落谷底了。
“我也知道每个人都会犯错,只是看他一副毫无担当的样子就讨厌。不过……既然冬哥都这么说了,我不再生气就是了。”眉宇间乌云散尽,她笑得一脸灿烂。
“没错,做人是宽宏大量一点的好。”席冬又按了她的肩两下,才轻推她的背。“好了,今天你大弟从军营回来,沈妈妈要我一定得接你回家吃饭,去换衣服吧 !”
沈涵晴一听,才恢复的精神又都泄光了。
“大弟回来了,那二弟、三弟、四弟、五弟和爸爸呢?”
“当然都在啊!”
她的手脚开始抖。“一屋子男人啊!”即便是血缘至亲,但男人就是男人,依然能激起她体内潜藏的恐惧因子。“冬哥,你也一起来好不好?”
“我也是男人喔!”
“起码你没欺负过我。”她到现在还忘不了弟弟的恶作剧。毕竟,晚上长发入睡,清晨醒来,两条长辫子被剪去一条;或者在三明洽里发现塑胶蜘蛛;洗澡洗到一半,莲蓬头流出来的水突然变成红色等等;这些事情实在是太刻骨铭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