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女皇产下了一子的消息隔了两天就传到了莫玄战耳中,彼时,他正和乐震在隆阳,消息是司爷在喝他喝茶的时候漫不经心地说出来的。
因为除了司爷,连司斫都不敢在他面前提寇珠的事,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司琳儿和鸣蛰再过几个月也快有自己的孩子了,她的肚子就和当初寇珠来隆阳时一般大,司爷说的时候,她也在一边听着,闻言担心地看向莫玄战禾。
莫玄战只是微微一愣,眉都不动,伸手端了司爷给他倒的茶,低头轻轻吹开茶叶,慢慢抿了一口,才微微勾起唇角说:“北齐有后了,司爷回头给我去封信恭喜一声,礼物我也不知道送什么合适,司爷看着帮我备一份吧!就说我忙着大婚,就不亲自去祝贺小太子满月了!”
司爷莫名地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才懒懒地起身说:“阿玄,我们两也好久没在一起喝酒了,走吧,老夫请你喝几杯,过些日子老夫想回去看看,以后可能要等琳儿生产才会回来,你就当给老夫践行吧!妲”
莫玄战似乎预感了他想和自己说什么,有些抗拒地挑眉说:“喝酒的话人多气氛好,不如叫上鸣蛰,阿毅,大家一起吧!”
司爷吹胡子瞪眼:“怎么,你怕老夫吃了你啊,还是怕喝不赢老夫,想叫上几个帮手?”
鸣蛰呵呵笑道:“殿下你就和爷爷去喝吧,我们就在家陪琳儿,反正以后大家喝酒的机会很多,就别给你们添乱了!”
莫玄战这才起身,跟着司爷走了出去。两人也不挑剔,找了家酒楼要了些酒菜就坐下对饮。莫玄战没等司爷开口,就端了酒盅说:“来,老爷子,我先干为敬。咱们今天喝酒可以,我不想听的话老爷子就别说了,否则玄战这酒可就不能陪老爷子喝下去了!”
司爷被他一堵,气乐了,抬手想扇他,可是抬眼一看,莫玄战英俊的脸上没带一丝笑意,那种帝王的冷漠挂在脸上,他这手就扇不下去了。这人已经不是以前的莫玄战,而是西越的太子,他能给自己面子出来喝酒,却不一定允许自己倚老卖老。
司爷苦笑,摇了摇头,把手放了回去,郁闷地端起酒盅一饮而尽。
莫玄战见他这样,微感内疚,取过酒壶给他满上,陪笑道:“老爷子,你不是说要等琳儿生了才走吗?怎么突然想回去了?我下个月就大婚了,难道你连我的喜酒都不喝了吗?”
司爷瞪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要说的话都被莫玄战堵得死死的,他哪说的出口,可是闷在心里又不舒服,只好说:“家里有点事,我怕我再不回去天就塌下来了,不走不行啊!你的喜酒就留着以后来喝吧!”
北齐司家出了什么事吗?莫玄战本来想问,又怕一问又引到寇珠身上,只好打消了好奇心,默默陪司爷喝了一盅才淡淡地说:“回去看看也好,你都在隆阳呆了大半年,也该回去看看了!”
司爷啐道:“那小子要是乖乖地给我守着生意,哪用我这把老骨头东奔西跑,你都不知道,那小子竟然给我来了封信,说要出远门,以后不能帮我管司家了,让我回去看看,想关门想变卖就随我!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司偘为什么要出远门啊?他要去哪里?他不是帮寇珠做事吗?如果连司家都不管了,他难道连寇珠都不帮了吗?
这些想法莫玄战只是一闪而过,就漠然地自斟自饮,他们怎么样和自己没关系,他不会关心的!
司爷看他的态度如此冷漠,这酒也喝不下去了,呯地一声把酒盅放在桌上,冷笑道:“太子殿下如今身份高贵了,和我这老头子喝酒也没趣,那就算了吧!老夫不耽搁殿下了,走了!”
他起身,愤愤地拍了一锭银子在桌上,就走开了。莫玄战一愣,老爷子生气了,他慌忙追了出来,在门口追上了老爷子。
老爷子眼都没稍他一眼,迈开长腿,大步走回镖局。
“老爷子……”莫玄战追上去,苦笑道:“司偘有什么事你和我说,我能帮忙的一定帮。当时绝交只是气话,我哪会真的和他记仇呢!只要不是为了她,我什么都依你!”
司爷没好气地说:“不敢有劳太子殿下,我司家的事我自己会解决!你还是赶紧去准备你的大婚吧!”
他气冲冲地走着,想了想又站着,转身冲着莫玄战冷笑道:“逃避能解决问题吗?你不准别人提她,你就敢保证你自己能不想她吗?阿玄,大婚不能庇护你,却会让你真的失去她……那丫头心高气傲,不会和人共侍一夫的,你选了封菡……你就再也没有机会赢回她了!”
莫玄战烦躁地说道:“老爷子,是她放弃了我!你怎么说的像我抛弃她一样!你这样,是不是对我很不公平?”
司爷有些失望,走近他,用指头戳了戳他的胸口,冷冷地说:“我不是让你用心看,用心想吗?你想了吗?你看了吗?你只知道自己委屈,有想过她也有委屈吗?当日你那么绝情,根本不容她解释就打死了玉狮子,你就指望两句跟你浪迹天涯的话就把她哄回来吗?你为什么想和她浪迹天涯?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她没信心?害怕沙华的事重演所以才想逃避吗?”
莫玄战怔住了,他没想过这些,当时本能就说了出来,烦躁多于理智,事后只沉溺在寇珠的无情中,根本没反省过自己。
“当日的沙华乖巧懂事,没给你带来困扰,所以你宠她。金小敏为什么会得逞……难道只是沙华假扮的错吗?莫玄战,你让她相信你,可是你问问自己,你又相信过她吗?”
司爷摇头:“你都不能给她充分的信任,你又怎么指望她信任你,把自己交给你呢?阿玄,她当时有身孕的,她要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