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不早说?”诸葛明月的心都在颤抖了,这尤乌一族,真是奇葩。对音乐最没天赋,却是最喜欢音乐。
“我,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我忘记了啊。”欣岚也颤抖着说道,“主人,你太坏了,你自己听他唱歌就行了,为什么要拉上我们?我要回去!”
“魔宠应该和主人同甘共苦。”诸葛明月义正言辞的说道。
“我要叛变!”欣岚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也要揭竿而起!”肥鹦鹉抬起头来说完这句,又趴下去挺尸了。
诸葛明月无视肥鹦鹉和欣岚的话,悄悄的塞住自己的耳朵……从今以后,任何乐器都不能在小肉丸的身边出现!
两辆马车越行越远。
秦沧海这个时候正在忙乎。
秦沧海当然不会这么轻易放弃,他不好直接出手,但是他想到可以借刀杀人!而他想借的刀,是让人闻风丧胆的人。
被称为死亡之海的沙漠之中,入眼一片滚滚黄沙,天之间再没有其他的颜色,更见不到一丝绿意。呼啸的狂风中,一座用兽皮搭建的帐篷孤零零的迎接着风沙的侵蚀,一面绘制着奇怪图腾的残破旗帜插在帐篷顶上,迎风飘扬。
帐篷里,一名身穿兽皮长袍,满脸刺青的老人正佝偻着身子,用他那鸡爪般干枯发黑的手,抓起一把不知名的粉末,投入眼前锈迹斑斑的铁锅里,锅中浓稠的汁液翻滚不已,散发出混合着腥味和恶臭的奇怪气味,令人闻之欲呕。
“将药引带过来。”老人的声音干涩,有如银勺划过盘的声音,让人听着非常难受。
“是,大巫医。”门外,一名穿着同样古怪兽皮长袍的年轻男子恭敬的应道。
巫医,是沙漠中最神秘的人,他们用那匪夷所思的巫术和医术治愈伤痛,赢得所有沙漠部落的尊重,但同时,他们也用通灵的神奇力量处罚那些胆敢冒犯他们尊严的人,用血腥换取部落的敬畏。尊敬的他们的人,将之奉为神明,而惧怕他们的人,则视之为魔鬼。
大巫医,是所有巫医中实力最强地位最高的人,在整个沙漠之中,能被尊称为大巫医的人不超过十位,每一位都由周边数十个小部落供奉着,没有他们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靠近百里之内,否则将受到所有沙漠部落的群起攻之。有大巫医存在的地方,就是沙漠中的禁地。
“不要,求求你,不要。”一名只有十二三岁的女孩被年轻的巫医带进帐篷,恐惧的看着眼前的大巫医,抽泣着求饶。
大巫医浑浊的眼睛瞪了她一眼,女孩就象被毒蛇盯住一眼,向后缩了缩,止住了哭声。
大巫医用鸡爪似的干枯黑手捋开小女孩的衣袖,那本该细嫩柔滑的小臂上,密密布布一排可怖的刀痕。有的早已痊愈,留下蜈蚣般的疤痕,有的正在结痂,露出里面粉粉的嫩肉,有的新伤不久,伤口都还没有愈合,伤口处还冒着小小的黄水珠。
大巫医将小女孩的手拉到锅中翻滚的汁液上,然后抽出一把锋利的银刀。年轻的巫医不忍心再看,悄悄扭过头过。刀光一过,小女孩的手臂上又留下一道深深的伤痕,鲜血滴入锅中,迅速的翻滚起来,红得刺目,红得惊心。
锅中的汁液渐渐的变成半凝固状的红色胶质,呈现出如琥珀一般的透明,闪烁着淡淡的血色的光芒。
“成功了!成功了!”大巫医激动的喃喃自语,干瘦的身躯微微的发抖,眼中闪动着狂热的光芒。
年轻的巫医怜悯的看了小女孩一眼,大巫医的巫药炼成功了,她的苦难也该结束了。
“好了,你出去吧。”大巫医说道。
“是。”年轻的巫医拉着小女孩就要离开。
“你出去,她留下。”大巫医的眼睛里燃烧着异样的火焰。
年轻巫医犹豫了一下,躬身退出帐篷,最后望了小女孩一眼,原来,她的苦难还没有结束,也许刚刚开始。
小女孩见到大巫医眼睛里那狂热的火光,听到他那急促而沉重的呼吸,意识到了什么,紧紧的拽着衣服,朝后退去。
“大巫医,有人来了。”就在这时,年轻的巫医突然拉开门帘,惊慌的说道。
“是谁?”大巫医不悦的瞪了他一眼,又有些奇怪,以他的身份,在得到他的允许之前,谁敢擅闯禁地?
黄沙之上,一个黑点正掠着地面远远飘来,近了才看清楚,原来是一名面容枯槁的老者,正是秦家的老祖宗秦沧海。
“是你,你来干什么?”大巫医望着秦沧海,露出厌憎之色。
沙漠部落民风强悍,而大裕城又位处沙漠边缘扼守要道,千百年来,双方时有纷争,时敌时友,大巫医在沙漠部落中地位极高,和秦沧海也认识,不过本来就没什么好感,今天又被他撞了好事,更加没有好脸色。
“大巫医,你就是这样欢迎老朋友的吗?”秦沧海没生气,大声笑着说道,只是他那张木乃伊似的脸,笑和不笑都没什么差别。当然,大巫医那纹满了图腾刺青脸上,有什么样的表情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