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书院的学生都能有这种胆魄,我这做山长的又岂是是非不分,贪生怕死之辈?”易山长说。
继而伸手去拿那信纸。
另外几个先生也都挺直腰板。
虽未言语,但站在易山长身后,立场皆已定。
容心羽却在易山长拿到信之前,将信纸收回了袖子里。
易山长一愣,对上容心羽笑眯眯的灵眸。
容心羽道:“这件事,诸位先生知道便好。
若是有个闪失,便当学生妖言惑众,与诸位没有任何干系!”
没有任何干系?
他们这些做先生的岂是如此没有担当?
易山长脸上出现愠意:“哼,吾辈教书育人,当为桃林之楷模,自不会偏听偏信!
是真是假,都该呈上御案,由圣上定夺!”
已经打定主意,集结盛京众大儒与仕子。
哪怕跪死宫门,也要将信递出去!
容心羽道:“牵扯乌州知府贪污修建堤坝银、整片区粮仓空虚、勾结卫所残杀难民……”
容心羽每说一件,在场的人就惊骇一分。
容心羽却笑道:“可都不是小事!”
范先生觉得不可思议:“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之前没有任何响动?”
容心羽道:“就连朝廷的官兵,进了皇城都还能被杀。
其他的,还有什么能传进来呢?
怕是才到半路,便都成了刀下亡魂!
真等难民流到盛京城外,那……”
范先生沉默了,易山长等人神色越发凝重。
大夏之境,内设十里一亭,各有亭长监督。
却要等到难民从南方流窜至北方,到了盛京城外才被知晓。
那怕是大夏已经天下大乱了!
这话在场很多先生心里有数,却没有人敢说出来。
易山长看着容心羽的眸光很是复杂:“信给老夫吧!”
容心羽迟疑了一下,将信又拿出来,递给了易山长。
易山长郑重接过,展开信纸。
才看了一眼,神情一震。
在范先生看来时,连忙合上。
“山长?”范先生不解。
易山长知道被这学生算计了一道。
心情虽然复杂,却是一点都不生气。
沉默的看了容心羽好一会儿,释然又欣慰的笑道:“哎,你是个好孩子,这件事,你做的很好!”
容心羽朝易山长拱手:“易山长过奖。